只是抱着许淑依,等她冷静下来,她会搂住陈禹臻,“对不起,我的禹臻,原谅妈妈,妈妈不该打你,妈妈只剩你了,都是那个贱人的错,对不起……”陈禹臻在这个时候会安静地呆在母亲怀里,因为这是为数不多能感受母亲温暖怀抱的时候。
12月23日下午2:15,许淑依说要给他做他最爱吃的定胜糕,亲自出门去买材料,陈禹臻满心欢喜地在家等着母亲回来,即使管家劝他先用餐,他也拒绝了,他要等母亲回来。
他一直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沙发上,后来又跑到正对着大门的台阶上等着许淑依,从白天到晚上,即使脸颊冻得有些发红,双眼依旧满含期待的光。
一直等到晚上8:37,收到母亲死亡的消息。
他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是因为12月23日是他的生日,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再也没有吃过定胜糕。
许淑依出车祸时手里还拎着做定胜糕的材料,许淑依出车祸的地方是监控盲区,货车司机说是她忽然闯到货车前的,死无对证,只能草草结案。
他们都说许淑依神经不正常,是她主动走向货车,是自杀,只有陈禹臻知道她不是自杀,她还要回家给儿子做定胜糕,怎么会自杀呢?
“你想怎么样?”姜龄脸色发白,抓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
“不怎样,”陈禹臻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我只是想要你的命,把这里面的都吃下去,如果你不照着做,那就走法律程序,到时候就算你不会死,你的儿子陈郇颀也会背上,杀死原配上位小三的儿子这个污名一辈子,卓冠的名誉也会被毁,你可要考虑清楚。”
陈禹臻把药放在姜龄手里,让她自己选择。
姜龄双手发颤,双眼死死地盯着手上的白色药瓶,“是你杀了忠围。”
陈禹臻以沉默回答她,她缓缓抬起头,双眼猩红地看向陈禹臻,“如果我按你说的做,你要保证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郇颀。”
“当然,我说到做到,那也请你配合我,写一封遗书吧,让人知道你是自杀,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姜龄绝望地看着手里的药,闭上眼睛,全部吃了下去,又起身到桌边,找来纸笔写下遗书。
陈禹臻看到她写道:“我亲爱的儿子,妈妈我还是无法接受你爸爸去世,思念之苦太沉重,我只能以这种方法来解脱,”看到这,陈禹臻无声的笑了,像是嘲讽姜龄的虚伪。
“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你一定要幸福地活着,”姜龄腹部开始剧痛,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右手颤抖地写下最后几个字“妈妈爱你。”
陈禹臻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姜龄瘫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身体僵硬,呼吸困难,口鼻开始溢出鲜血。
看着黄龄在他面前一点点失去气息,他咧开嘴无声地机械地大笑,这是他五年里日日夜夜都在想的,可心下却一片疮痍。
他一个人开车到母亲的墓前,跪坐在墓碑的侧边,头依在墓碑上,手抚摸着墓碑,像是一个渴望母亲怀抱的孩童,“妈,他们死了,我给你报仇了,你看我做的是不是很好啊?”
“能不能,让我再梦到你一次……”
他一个人在墓园里带到了天亮才回去。
陈宅外面停着几辆警车,管家在外面焦急地等着陈郇颀回来,看到陈郇颀的车出现立马迎了过去,“少爷!”
“张叔,我妈呢?我妈她怎样了!”陈郇颀慌张地下车问管家。
“今天早上发现夫人的时候,夫人已经……”
“怎么会,这不可能……”陈郇颀不断摇头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们报警了,现在警察正在宅子里。”没等管家把话说完,陈郇颀就跑进宅子里。
陈郇颀推开姜龄房间的门,看到一席白布盖着一具尸体,他走上前掀开白布的一角,是姜龄有些发乌的脸。
一位警察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纸,“陈先生,令堂是服用大量□□药品中毒而死,这张纸是在桌子上发现的,经过审查上面的字迹是令堂的,同时我们查看监控和房间内外,没有任何的可疑点,所以,初步判定令堂是自杀。”
陈郇颀已经听不到警察在说些什么了,耳边出现嗡鸣声,眼前天旋地转。
陈禹臻回到陈宅的时候警察已经走了,听管家说陈郇颀在姜龄的房间里,陈禹臻推门进去就看到陈郇颀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姜龄写的遗书默默地哽咽。
“哥。”陈禹臻出声唤他,走到他身前蹲下。
陈郇颀抬头看向他,伸手抱住陈禹臻,“禹臻,我没有妈了,我妈她走了。”
陈禹臻回抱住陈郇颀,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似是哄着他,“哥,你要坚持下去啊,公司还等着你来打理。”
姜龄的葬礼结束后陈郇颀便开始着手公司的事,在陈郇颀多次的劝说下,陈禹臻仍旧回到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