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千里迢迢来到京都,期望能与医友研究出治病之法,她好回去救治阿娘,可两个月了,除了将这个病的研究了彻底,治病之法却毫无进展。
她与云忱音朝夕相处两个多月,早就将云忱音当做志同道合的知己好友,又怎忍心眼睁睁看着她病情恶化,被病痛折磨。
云忱音抬起手想拍拍她,又放了回去,安抚她道:“别急,这是好事。”
“你在胡说什么啊!”银穗穗这下是真锤了她一拳,“这怎么会是好事,你疯了吗?”
云忱音被她锤的一个仰头,秋心急忙扶住她。她稳住身体后将两人推远了些:“虽说红糜病初期不会传染,但你们还是离我远些比较保险。”
就连秋心也忍不住以下犯上:“主子!银姑娘说的对,你快把方才的话呸掉。”
云忱音压着胸口涌上的热意,声音便低哑许多:“我说的是真的,有一年我曾前往边关一趟,在靠近塞漠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中了毒的女人,她表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但吐的血却黑沉浓稠,不被棉布吸收,且落入水中会浮在水面,很是奇特。”
“秋心,你去端盆水来。”
秋心眼眶红红的,虽然听不明白云沉音在说什么,但也听话的去端水来。
银穗穗眼眶红红的,却没了之前的激动,望着她若有所思。
很快秋心就将一盆水端了上来,云忱音方才忍了许久的咳意此时释放,又一大口黑血吐出,落入了水中。
那血液漂浮在水面上浓稠不散,仿佛一层油水一般浮在表面,实在令人惊奇。
“果然。”云忱音面露喜色。
当初她与那个女人仅有一面之缘,她瞧出那人身子不舒服,本想帮她看一下病,但她却扭扭捏捏不愿露出伤口,现在想来伤口定是在私密之处那人才不愿让她查看。
从她和银穗穗这么长时间的研究来看,那个女人当时估计已经是红糜病中期,但她丝毫没有担心自己的样子,听她说她是去塞漠寻找一种毒蝎,为自己制作解药。
女人虚弱的脸色和她胸有成足的模样在云忱音脑海中越发清晰,她的双眼越来越亮:“红鄂背蝎,以它入药,试一下!”
——
进入盛夏,京都郊外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这是数以百计的尸体堆积造成的,就在这一堆的尸体之中,云忱音和银穗穗带着治病良方,从尸山中走出。
这期间偷袭暗杀无数,研究地点一换再换,她们几次陷入险境,幸而留下的护卫各个都是好手,助她们险象环生。
这里距离京都城门仅有一公里左右,就在她们的马车即将靠近城门的时候,不知从哪儿窜出一队流民,将车马冲散,坐在马车中的云忱音心中一紧,不由得护住了胸口的方子。
云忱音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下一刻马车四分五裂,锋利的木刺划破她的皮肤,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身旁的银穗穗和秋心已经被刺过来的刀具冲散,耳边充斥着她们的尖叫,而她自己跌落马车,被好几个流民撞到,又脏又臭的鞋子踩在她的背上,干净的衣服顷刻间布满了污渍。
就在这时,她听到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药方在青衣女子身上!”
云忱音心底一凉,因为她今日穿的便是青衣,那人定是在说她。
她低头一看,果然看见怀中的药方在方才的碰撞中露出一角,就此被他们发现,电光闪石间,云忱音便做了决定,她将药方塞进衣兜,远远与银穗穗对望一眼,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并朝魏行文大喊道:“魏行文,掩护我撤离!”
这句话,一瞬间将所有流民与刺客的注意力吸引,魏行文大惊失色,几乎立刻便通晓云忱音意欲何为。
她们这一行人中,除了云忱音身上携带药方之外,银穗穗、秋心甚至连魏兴文都各有一份。这是云忱音一早便作好的打算,就是预防她和银穗穗若是遇刺,仍然能够有人将药方送到京都中去。
京都中有公主萧绫在,又有太子坐镇,在培养了一支新生女医之后,只要有了药方,王朝疫病很快就被得到解决。
所以云忱音这是打算以自己作为诱饵,引开刺客,助其他人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