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语气颇为无奈,“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上次糖吃多了害得我给你看病花了5两银子呢!”
这些日子,阮松萝总会来酒楼研究吃食,她在做实验,想研究出一个不错的菜单。
她在酒楼搭了好几个土烤炉,用来烤面包和小饼干之类的,她也不关窗,香味顺着风飘来飘去,引了不少人观望。
这人叫季老头,无依无靠的流浪汉一个,他也是被她烤面包的香味吸引来的。
第一次见面,穿的破破烂烂,隔着一扇窗,可怜兮兮的盯着她手里的一块面包,眼神跟饿了三天三夜似的。
她生了怜悯,命人给他送了不少剩下的吃食。
他也是个讲究人,吃了她的东西非要给她干活,扫扫门口,擦擦桌子。
此后他每日都来,俨然把自己当成这儿的长工了,她见他可怜,人也老实,除了要口吃的,给个住处就行,便留了下来。
目前,是她研究吃食的小白鼠一枚。
但前几日他偷喝了太多奶茶,在床上躺了几日,所以,她气极了,决心再不给他吃了。
一大把年纪这般重口腹之欲,连身子也不在意,实在是让人又气又恼。
季老头缩了缩身子,害怕却忍不住嘟囔,“那,不吃甜的总行了吧,吃点别的呗。”
“你!”
她气的跺了跺脚。
“阮姐姐,你来啦,快过来,看看这个模具可行?”江逾的声音从里边响起。
她朝季老头皱了皱鼻子,哼了声进了门,看见桌上各式各样的糕点模具,心情好了起来。
酒楼的装修差不多了,大厅里摆着休闲雅致的桌椅,桌上都有摆放着鲜花,旁边还有书架,摆放着时兴的书册画卷。
整体氛围是极其轻松愉快的。
等容景考完试,她这边也确定了菜单,将几个小丫头教会,酒楼便可开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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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考试是三天。
最后一天,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书院的门一打开,一群学子陆陆续续出来了。
有人垂头丧气,有人沮丧,有人懊悔不已,也有人满面笑容,意气风发。
容景第一个出来,身后跟着难缠又碎嘴的纪岭,耳根子都快被他说出茧子了。
“容兄?你也参加乡试?为何我现在才知晓。”
“你考的如何?”
“我觉着这次的题目很简单,尤其是看过鹤川先生的书稿后,更是耳清目明,下笔如有神助……”
“唉,你怎么不理我,别怕,没考好也没关系,下次再来便是,我会帮你的……”
容景加快了步伐,终于甩掉了恼人的苍蝇。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匹戴着小红花的马儿,瓜皮,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迈开长腿朝那走了过去。
然而,驻足片刻,又掀开窗帘,仍是没见着人,眉头顷刻皱了起来。
“她呢?”
竟然不来接他?
“小,小姐,她,她在酒楼,马上要开业了,抽,抽不出空……”
青水被他盯的快哭出来了。
容景眼神一黯,收回视线,缄默的坐上马车,胸口闷闷的,脸色如同天空上的乌云,沉重阴暗。
酒楼。
终于选好了菜单,阮松萝忽然意识到忙活了这么久,自己的酒楼还没有名字,顿时犯了愁。
她不会取名,更不会取迎合这儿的风雅之人的名字。
“不然找容景取一个吧,他知道的词多 。”
容景刚跨进了就听了这话儿,周身的寒气散了些许,但表情还是绷着,很不开心。
阮松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发现了他,嗔怪的骂了句。
“说话前能不能提前吱个声,大嗓门吓谁……你怎么了,没考好了,脸色好黑。”
她凑了上去,不忘朝青水挤眉弄眼问情况,青水委屈巴巴的瘪这嘴,什么也没说。
这让她更疑惑了。
不对啊,有鹤川先生的名号在,不该是这个表情啊,学霸会考砸吗?
还是说,考场出事了?
阮松萝越想越深。
“让我取什么?”容景盯着她的脸,语气半生不熟,不生硬却也不够软。
他还气着呢。
阮松萝小声道:“酒楼还没名字,我不会,你有什么建议吗?”
容景思忖片刻,拿起桌上的狼毫笔,写下了几个大字,阮松萝跟过去看了看。
“明月居?”
好普通的名字,也不怎么样嘛,她嫌弃的撇了撇嘴,不大认同。
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乐呵呵的命人拿了纸去找人加急定做牌匾。
“既然你来了,那写几副楹联或者诗吧,到时候挂酒楼展览。”阮松萝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