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外面等着我。”那人恭敬的退到后面,一直退到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地方。
贝锦仪的状况肯定说不上好,这个地方,比地狱更可怕。她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慕容凤安的故意安排,她的牢房正对着的便是刑讯的地方,在这里关了这些天,她目睹了太多残忍的事情。除了疯了的囚犯的嘶吼、悲鸣、惨叫,没有别的声音,这里完全没有一丝亮光能照进来,她一开始还能勉强分清白天和夜晚,渐渐的,昼夜的概念就都模糊了,没有人和她说话,慕容凤安好像把她遗忘在这儿了一样,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因为没有人提审她,所以暂时她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们只是把她关在这里,让她每天看着这里的生杀予夺,她不敢睡觉,精神压力极大,只有疲劳到达极限撑不住了的时候,才会合一会儿眼睛略作休息。若不是心中有殷野王这个信念支撑着,怕是她也快要疯了。
贝锦仪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先是无神然后看清眼前之人之后猛地睁大了眼睛,她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是她。
她在打量赵珍,赵珍也在打量这个殷野王说是他未婚妻的人,她顶替的是她的身份,可是实际上是殷野王的未婚妻。殷野王和杨逍是这么告诉她的。
可是,这看似连贯又合理的说辞存在两个巨大的问题。
首先,关于慕容凤宁和殷野王的关系。殷野王说这个人是他的未婚妻,为了帮他才冒名顶替的慕容凤宁,两个人暂时不能成婚,所以这些年江湖上传出二人关系是未婚夫妻等等说法。可是,赵珍仔细查过之后发现,殷野王和慕容凤宁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自来是形影不离,两人名号都是排在一起的,关系亲密自不一般,而且两人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被人揣测而是十七年前,便有人传说紫薇堂堂主凤宁是殷家未过门的媳妇。如果她赵珍真的是慕容凤宁,十七年前,她还没有离开杨逍、没有离开天鹰教,那殷野王的未婚妻指的到底是她还是眼前这个女子。殷野王说她是因为执意要嫁给杨逍才会逃家,言语之间并未表示之前她和他就有什么暧昧,可那些江湖传言却流传甚广,反而没有什么有关凤宁和杨逍的事情,她总不可能是一女许两家?
其次,便是有关她的身世了。殷野王说殷天正收养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汝阳王和慕容凤安的女儿,可他们应该是敌人,殷天正为什么会收养一个敌人的孩子,还视若己出?这其中怕是还有隐情,就算是同情稚子无辜,不该被牵连到大人的事情中,他大可以随意找一个天鹰教的人养大她,或者干脆给她送的远远的,留她一条性命就已经算是仁慈了,可为什么要给她留在身边呢?难道只是为了用她将来有可能的时候来威胁慕容凤安吗?可是她见那殷野王,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好的确是真心实意的,若是殷家打算以她来威胁慕容凤安,怎么可能从小到大对她悉心栽培照顾,这一切都不太合理。
所以,她想知道一些事情,从眼前这个,假装了十七年“慕容凤宁”的女人嘴里。
赵珍仔细打量贝锦仪,这不是个顶美的女人,但是她的面容很清秀很舒服,她看上去十分憔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睛下面深邃浓郁的青色,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双眼无神,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能看得出她的眼睛依然清澈,精神状态极度疲惫,但是,还很清醒。
赵珍看了一会儿,淡淡的开口道“你不是慕容凤宁,我才是。”
贝锦仪心中一悚,看着赵珍面无表情的脸,实在猜不出她心中所想,不知道她是知道了多少,还是记起了什么,然后她听赵珍接着说“我见过他了,”赵珍看着她一眨不眨的继续说道“所有我喜欢的,他一直保存着。”
她这样一说,贝锦仪立刻明白了她说她见过的是谁,原来,她已经见过了殷野王了,紧接着,贝锦仪心中一痛,是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殷野王这些年,把她所有的喜好都细心保存着,就算是五年前江湖上传出她已经死了的消息,他都没有想过一分一毫的改变,永远永远,都为她保留着,即使再见她的希望渺茫,凤宁,是他心中永远没有人能取代的。
所以,她此刻站在她面前,是受人所托的吗?是她想起来了吗?贝锦仪心中万般猜测,最终,可是无论是什么,都抵不过她此刻内心的隐隐作痛,无论是什么,只要慕容凤宁还活着,那么,代替品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知道她还活着,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殷野王必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把她带回身边的,她这个廉价的替代品的使命,就要结束了,她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在这个地牢里如出现在仙子临凡的赵珍,自己怎么又犯傻了呢,有什么资格和她并肩对比呢。
“所以,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贝锦仪听见自己的声音,十分微弱,有些沙哑。
“殷野王希望我能来看你,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救你出去。”赵珍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都十分平淡冷漠,和从前的她完全一模一样,贝锦仪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可是听她说是殷野王托她来救她的时候,眼睛一亮,笑着就留下了一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