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沁出了一点薄汗。她望了望周围,嗓音越发干涩道:“我能看看吗?”边说边指了指院内那些兵器。
那人还是不说话,只扬了扬下巴算作肯定的回应。殷姝僵硬地扭过身去,信步于庭内看那些引着她进入院内的刀枪剑戟,只是浑身上下总觉不自在,感到身后的那双眼睛一直黏在后背上。她弯下腰,尝试拎了拎其中一件造型奇特的流星锤——果然很沉,她没有拿动,却隐隐约约听见背后传来一丝笑声。
她略带羞愤地转过身去,见那人一如刚才还坐在廊下阴影里,甚至连头都没抬过似的,反而在继续专心包扎臂膀上的一处伤口,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时间,殷姝都在怀疑那个笑声是不是她的错觉。
“你会用剑吗?”他忽地抬起头,又用盯猎物一样聚精会神的眼神盯着殷姝。
“不太会……剑很沉,我单手执剑还不熟练。师傅不让我双手执剑。”
言必,她看那人咧嘴嗤笑一声再次低下头,嘴又叼起白布绷带的一头,一下一下费劲地绕着受伤的手臂。
殷姝被那隐隐的几声笑搅和得心里羞怒交加,登时涨红了脸,好像在陌生人面前出了很大洋相。然而,看到他忍着疼费劲包扎伤口的模样,还是抿了抿嘴轻轻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说到这,那男孩的神情有了些别的变化,有些凶巴巴地赌气瞪了她一眼:“不用!”
真是好心没好报呐!殷姝心里默默翻白眼道。罢罢,就当他是受了伤心情不好!
殷姝看他费劲包扎终究有些不忍,歪头想了想,从包里掏出自己留的最后一小包糕点,缓步走向游廊。直至走到近前,她才算于一片阴翳下看清了他的脸——一张陌生的脸,脸上隐隐有两道血痕和一处瘀青,连同紧盯她一举一动的充满防备的眼睛,给少年人的五官增添了傲气乖戾之色。
她径自忽略掉那如炬的目光,把最后的一小包点心放在他身边,撇了撇嘴轻声说道:“本来我自己留的……你受伤了,吃点好得快。宫里的芙蓉糕和赤豆酥饼,味道很好。”说罢转身往院门外拔腿就走。
那人从戏谑又变回一脸警惕,对着她的身影大喊一声:“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此时殷姝已一只脚跨到院门外,闻声回头,手扶门框探身喊了回去:“因为就你没吃饭!”
这人真不懂礼貌,也好赖不分!殷姝心里忿忿,快步走去找殷郊他们会和了。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北伯侯送来的质子崇应彪。那一年,他也才1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