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坏了规矩,教他武功吗?”沈星遥认真问道。
“你……真这么想?”凌无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想了半天,方才开口道,“不过……这么说来似乎也有道理。”
“难道还有别的意思?”沈星遥不解问道。
她自幼在与世隔绝的琼山派长大,甚少与外界接触。即便有同门师姐成年以后下山游历,带了男人回去成婚,也少与门中姐妹谈论凡俗之事,是以当然不会懂得这些世俗男女间的弯弯绕绕。
“当然有,”凌无非道,“仅是图你授他武艺这一点,便不会只是嘴上说说,想把你留在姑苏,还可以换个理由。”
“换什么理由?”沈星遥歪头问道。
“这……”凌无非迟疑良久,方才问道,“你觉得,逸朗如何?”
“你说段公子?”沈星遥歪头想了一会儿,道,“瞧着倒是挺老实,就是木讷了些。不过,性子温和,不难相处。”
凌无非不由得睁大双眼,诧异问道:“也就是说……你觉得他还不错?”
“看不出来,不过为人应当不错。”沈星遥朝他走近几步,道,“你与他相熟,你应当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不是吗?”
“他……”凌无非迟疑良久,忽觉心里拧巴得很,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但就是不想说段逸朗一句好话。
“怎么了?他品性不好吗?”沈星遥疑惑不已。
“倒也不是……只是……”凌无非磕磕巴巴说了半天,终于还是压不住心里的话,一摆手道,“我适才听到郭夫人拉他训话,要他求娶你。”
“怎么可能?”沈星遥摇头一笑,“我才认识他多久?”
“我也是这么说,可他不肯听。”凌无非语重心长道,“你年纪轻轻便能看出已成名前辈招式中的破绽,假以时日,成就不可估量。他们母子二人目的明确。正是看中你的天分,想用这个法子把你留下。我本以为能劝得住,谁知……”
“我不喜欢他。”沈星遥莞尔,道,“那位段公子看着品性虽不坏,性子却有些软弱,毫无意趣。莫说求娶,就算只做朋友,也未必说得到一块儿去。”
凌无非听到此处,缓缓舒了口气,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了下来。
“不过,他们既然这么想,我也不便久留。”沈星遥道,“不是说有寿宴吗?等过完寿宴,就可以走了吧?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还得再同他们周旋几日?”
“或许可以想个说辞,先搬出去住几日避一避。”凌无非道,“还有些私事,我得尽快了结。再给我半日时间便够了,从此刻起,不论他们找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轻易听信。”
“这也不妥,”沈星遥道,“总得做做样子,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还不至于无法自保。”
“早知如此……唉,罢了,你多加小心。”凌无非道,“这样吧,你先假装不知他们母子意图。我来想个法子,看看如何解决更为妥帖。”
“好。”沈星遥点头,表情郑重而认真。
一阵轻风拂过,撩起沈星遥额角细碎的发丝。月光慵懒洒下,照亮她那对澄澈明亮的眸子,如明珠一般,绽放出光彩。
翌日一早,沈星遥刚从床上坐起身来,便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才知道是段元恒派人寻了位姓胡的医师前来,要给徐菀瞧病。
据说这位胡医师,在姑苏本地也是赫赫有名,只是有个怪癖,瞧病的时候,不让有人在旁边,据说是怕被人偷师。沈星遥听了,只觉古怪得很,然而想起凌无非所说的,不要轻举妄动的话来,便只好跟着领路的家仆到了前院,见着了这位胡医师,那是个始终板着脸孔的中年妇人,看见二人后,不声不响便坐下了。
“师姐,怎么办?”徐菀小声问道。
“你觉得呢?”沈星遥微微蹙眉。
“我觉得,还是试试看。”徐菀说道,“此人不会武功,还不至于把我拿捏住,只要她给的东西我都不用,应当没什么事。”
“也罢,你多加小心。”沈星遥略一点头。
“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叫你做什么,表面答应便是了,照理来说,这些江湖大派,还不至于伤人害命。就算他们真想娶你,也不可能五花大绑,硬把你塞上花轿吧?”徐菀道。
“这我都知道,你放心。”沈星遥点头,莞尔一笑。
徐菀留在前院,沈星遥本想去向段元恒道个谢,却听院内的家仆说,段元恒一早便唤了凌无非去他屋内,似乎有事商谈,到现在也没打开房门。
沈星遥听罢,想到昨晚在林中那番谈话,正打算转身回房,却忽然被人唤住。
“沈姑娘,可找到你了。”唤住她的人,是郭春馥的贴身婢女玉香,仿佛找了沈星遥很久似的,一见她便快步走了过来,道,“夫人还记着昨日沈姑娘说的话,听闻沈姑娘喜欢到各处游历,一早便做了安排,打算陪姑娘逛逛姑苏城。”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