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定时响起。
眼皮沉得像是有千斤重,程意睁开眼,伸出手臂时,肉眼可见地发抖,她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放下。
她不想起床,真的起不来,身体仿佛要散掉。
侧头看去,床上已没了阮璟的身影。这一刻,她更深刻地体会了两人的体质差。
程意伏在床上,浑身都在打颤,反饥饿加上疲惫,难受地她有些想吐。
半小时后,程意擦洗完身子,走至镜前,映出白嫩肌肤上痕迹斑驳,颜色重得触目惊心,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洗漱完,她踩着毛绒软拖鞋,虚浮不稳地走进了衣帽间,照例拿出药吃了,实在没力气换衣服,径直下了电梯吃饭。
这一刻,她的掩饰更加醒目。
电梯门关闭后,另一侧走廊尽头,缓缓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阮璟面上难得带了些宿醉的疲态,微红的双眸说不清因何而起,神情则是在外一贯呈现的冷漠,此刻更多了丝冷酷。缓缓勾起的嘴角,非但不会将冷意消弭,反而更显可怖。
意意,你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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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天意酒店时,门外已经集聚了许多人。
总经理陈露正在场上致辞,程意下车,原本挑好的礼服被迫换成高领旗袍,是为了遮掩吻痕。
后来的致辞和剪彩事宜,程意始终心不在焉,面上维持着机械性地标准笑脸,好歹挨到了典礼结束,才终于松了口气。
人群后方不远的辅道上,高大越野车旁,申晋言面带墨镜,冷如罗刹。
程意平静望着对方,直到对方开车离开,她垂眸,转身进了酒店,消瘦身影满是落寞。
而另一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房车内,阮璟懒倚车座,透过窗户直看着那道身影进了酒店。含情脉脉的眼神,可真让人大开眼界。
他早就不需要确认那个不见光的人是谁了,结合之前,他已经决定要发泄了。
拨通一则电话,对方几乎立时接起,“boss!”
“上次说的公司,合作谈好了么?”
“确定了公司,随时可以入股。”
“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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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亮躲进云层。
卧室内仍是无休无止的纠缠。
近几天,阮璟的应酬很多,每每回来得很晚,但无论再晚都会将程意折腾起来。
程意看在对方喝醉的份上,无法说什么,可即便她想说什么,对方也不会听,甚至不允许她把话说出口,所以他们除了切身实地的交流,竟无只言片语。
今夜一如往常。
好容易等阮璟稍稍平静下来,程意这才找到机会开口,开口却已是沙哑:“阿璟。”
“嗯——”低沉的回应,满是疲惫。
“我、很累。”真的很累很累。
颈间传来一阵湿濡,他舐着她呢喃开口:“宝贝儿意意——”
这话便是拒绝的意思,程意一阵心惊,“阿璟,我疼。”
“嗯?”对方疑惑,又哄道:“乖,我轻点。”
如他所言,后来的确温柔了许多,似要将人溺毙的温柔。程意本以为自己的感觉已经麻木,但最后仍是会被他带动,但伤害已经形成,再温柔仍是难受。
她觉得自己像个木偶一样,随着对方的牵引形成各种对方想要的模样,但对方并非无情,一声声亲昵爱语令她无法不与他共情,甚至要同样回应爱对方的话。
程意头一次希望例假快点来。
清晨。
程意醒来,照例不见了阮璟,她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到底是怎么了呢,她疑惑,却没有头绪。
*
晚上。
程意还没到家,就接到阮璟的电话。
她按下免提接听,“阿璟。”
“在家吗?”
“马上到家了,你呢?”
“在蜂巢,来接我好不好?”
他的询问向来温柔,程意几乎找不出有什么不同,除了夜晚的欢爱令她难耐,即便那时,阮璟也从不吝温柔的话,温柔地令她无法招架,却总归是温柔。
“好,等我。”
程意到时,包厢内算是偃旗息鼓了,灯光已不再是昏昧的暧昧,音乐声适宜,只有里侧玩筛子打牌的生意,只有烟酒气依旧浓烈。
程意一眼看到沙发上的身影,笔直的坐姿好像不太醉,她走了过去。
阮璟看到她来的一瞬便挂上了温柔笑意,见人走近了,一把将她扯在身侧坐下,大手揽上她纤细腰肢握了握。
“喝得多吗?”程意柔声问。
“还好。”说着,低头吻了吻她,浓烈的酒气意在说明。
程意几乎被呛到,她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