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突围!”霍去病一声令下,身边的将士们快马加鞭,手中挥舞着兵器,向戎人的地盘驰骋去。
在周围氛围的渲染下,就连金蟾的马儿也突然亢奋起来,带着金蟾向前狂奔。这好像跟他设想的不一样啊,他哪会打仗啊。金蟾欲哭无泪,只好拿起手中的长枪学着其他将士随便在空中划了两下。
奈何疆场厮杀的事情依葫芦画瓢并不奏效,所幸金蟾不是人类,人类刀枪砍在他身上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战争比想象中的顺利,仅是霍去病一人就斩获敌人数千,金蟾都没怎么注意霍去病的位置,只记得他一会儿在自己的正前方,一会儿又出现在自己的侧后方。他的每一次出现利剑上都带着戎人的鲜血,他眼睛里倒映出来的是一个又一个戎人的头颅落地。他厮杀的动作是如此干脆利落,甚至不需要同伴,他一人便可抵挡千军万马。
在斩尽匈奴之后,霍去病没了踪影。待众人寻找之时,霍去病拎着单于祖父的头颅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面前,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爆发出“将军威武”的阵阵欢呼声。
伴着残阳,奇袭戎人的首战告捷,那位少年在夕阳的余晖中,手中布满鲜血。
刘彻知道自己的小外甥不但斩杀了单于的爷爷,还把单于的叔叔绑进了长安,边关的捷报让刘彻兴奋至极。没想到,当初教这小子兵法的时候他不受用,竟是有奇招。看来犯我大汉者,再远亦能诛。
卫青对于霍去病这番操作也是又气又喜。
金蟾在得知霍去病拒绝了皇帝的田宅赏赐之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何许人也,连带兵得来的赏赐都不要。他开始后悔跟错人了。只是作为霍去病带领的精锐之中的一员,金蟾能得到的赏赐也不少。
如此过了几年,霍去病突然找到金蟾,问他是否愿意再次一同讨伐匈奴。金蟾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小将军可是天生的战神,近年来大汉的市井中都流传着匈奴人恐惧霍去病的童谣呢。稳赚不赔的事情必须去!
这一次,霍去病仍是和卫青一同出征,只不过刘彻这次单独给了霍去病数万兵马。霍去病驰骋中的鬓发随风扬起,似乎在宣告这场战争一定会胜利。果真,金蟾又一次看了霍去病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这些年来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他似乎不需要部下如何配合他作战,只需他自身一人,便能够守住从各方来的袭击。最精彩的莫过于霍去病将飞向他脖颈的利箭用剑只轻轻一挑,利箭调转方向,深深插入厚厚的黄沙中。他终于信了这位少年将军将来定会有更大的成就。
匈奴人被霍去病打得落荒而逃,而霍去病乘胜追击,一路追赶逃兵来到了狼居胥山下。霍去病突然停下了脚步,不追了,他若有所思,突然放声冲着匈奴人逃去的方向大声喊道:
“西戎人!且慢行,待吾为尔等备大礼!”
有些在逃亡部队末尾的匈奴人听到了霍去病的呼喊,赶忙上前报告首领。见汉军确实没有追上来,匈奴首领带着残余部队躲到隐蔽处,看看这位匈奴的瘟神到底想要干什么。
于是他令金蟾去准备些物品。准备在狼居胥山来个封禅大典。
金蟾纳闷,“何以?”
霍去病嘴角上扬,洋洋得意地说:“此乃匈奴神山也。”
好恶毒!在别人家的神山举行敌人的典礼,这小子是彻底在侮辱对方啊。不过这样的感觉还怪好的。金蟾乐呵乐呵地去帮霍去病置办封禅要用到的东西。封禅进行时,金蟾的顺风耳听见,远处的匈奴人有的在哭丧,有的在咒骂。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小将军。
金蟾拿着多年来跟随霍去病出生入死混来的赏赐,到些许地方为自己设了个庙,以享受人们的供奉。在此期间,他在南海的海边寻得了一些珍珠,打算带回去给霍去病看看。待他回到长安的时候,却听见的是霍家出殡的消息。
他不敢相信,骁勇善战的骠骑将军,竟然死于疾病。当初霍去病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他仍记忆犹新,而现在躺在棺椁里的霍去病脸上是一片安详。金蟾愣住了,他若是早一些回来该多好,他就可以为霍去病治病了,他作为蟾蜍精他会治病的。
金蟾坐在一堆铜钱中,瞬间觉得这些东西都没有意义了。当初问霍去病的问题,有没有答案也不再重要了。他见过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幻想着他还有更辉煌的战绩,可是老天却开了个玩笑,让霍去病永远停在了最美好的年华。
众多石像和霍去病的棺椁一起埋葬,那是汉武帝送他的最后的礼物。金蟾在这些石像中偷偷多加入了一尊石蟾,在石蟾的舌头中藏了些许珍珠,这是金蟾对霍去病的致敬。
孟兰看见几年前去人间碰见的那只蟾蜍来到了酆都。
此时的她正在给霍去病打孟婆汤。她多么想把霍去病留在酆都,这样一个战神,在酆都一定能大放异彩。可惜历史上的霍去病并没有在酆都留下,她就算开口,结局也是一样的。早知道把崔珏的生死簿偷来划掉他的名字好了,孟兰第一次有了不太正经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