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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悬(2 / 4)

隙,溢彩流光,存海神之泪,隙中之士,白袍玄冠,修回春之术。”裴俊读完,双唇紧抿,面如土色。徵羽接过书册,往前翻去,不出所料,见“海图异志”四个字浮于封面,“竟有如此荒谬之事。”她心言道。

“既然程提督将此消息禀告圣上,定已确保了消息的可靠。臣斗胆一问,圣上可知程提督是从何处得到这个消息的?”裴俊抬头问道。

“程爱卿日夜兼程,从谯明岛一位习得卜算之法的能人异士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可惜那人虽卜得此卦,却也从未去过从极渊。”皇帝道。

裴俊与徵羽目光相碰,低头不语。

“二位爱卿,朕知道从极渊路途遥远,远在东璃与安柔之外,是我大庆先前从未涉足的海域,所以朕需要最有能力的人去办这件事。放眼大庆,既精通航海之术又有勇有谋之人,也只有裴爱卿和徵爱卿了。朕知道,仅凭那谯明岛卜算之士的一句话,或是这本书上的三言两语去找从极渊,属实有些难为你们,可只要有一点可能,我的长宁就还有一线生机。朕,不可以失去自己的女儿。”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声势中的威严渐渐褪去,只剩下一个父亲的私心。

徵羽沉寂片刻,咬咬牙道:“圣上,为了公主,臣愿去寻慈悲之泪,臣愿出海从极渊。”

裴俊的喉结动了动,侧过头无声地向她看去,他的眼神充满忧虑,却被徵羽余光中的坚决挡了回来。他深吸一口气道:“圣上,为救公主,臣自当赴汤蹈火,可臣心有一惮,若臣与徵羽离开大庆,东璃安柔再次来犯,叫臣如何放心得下?”

“如今海上太平,东璃安柔暂且不会来犯。另外,朕已决意采纳程爱卿的海禁之策,即日起便会下旨禁止民间商贩私自出海通番,水师营负责严守所有港口海湾,以防海寇侵害沿海百姓,也防止有人私运禁物。裴爱卿不必担心,你不在时,靖海军之事朕自有安排。爱卿有此忧虑,是真心为国,朕没白白重用你。如此一看,救长宁的事,更是只有你和徵爱卿能够担此重任了。”

裴俊嗅出话中危机,可他明白皇帝救女之心胜过一切,此事箭在弦上,已无转圜之地,只好与徵羽一同领命。于是,皇帝下旨从靖海军中拨出一支队伍,又钦点出一批医官侍者、舵手伙夫,并赐黄金万两,命众人于三日后的亥时悄悄启程,不得声张。

二人接了旨,一前一后离开御书房,徵羽三步并作两步,穿过绣球盛开的花园,踏过莲池之上的小桥,跃过层层汉白玉阶,跨出高高的皇宫门槛,她感到自己的心重新被一道道明确的指令填满,她追随着炙热的天光行走着,一路与旁人点头示意,仿佛那些指令为她清出了一条明路,仿佛跟着那道天光就能得到一丝安抚与希望。裴俊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闷头疾行,丝毫看不见旁人,也丝毫顾不上与谁行礼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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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黄昏之际,水师营的人马在城中各处张贴布告,皇帝亲准的禁海令一出,全城哗然。夜幕降临,一位手捧酒壶的绿袍公子出现在街巷的布告前,众人散去后,他凑上前去仔细地读了又读,接着猛地将酒壶一砸,一把扯下布告,长袖一挽,径直朝将军府走去。

“裴俊,怎么回事?”他一只脚刚跨进将军府大门,便朝里嚷嚷。不过里头没人回应,只有门口两个侍卫站着,见许康是常客,没有与他为难,还对他作了个揖。

许康疾行向前,刚进院子,便听“咻咻”两声,一道寒光闪过,裴俊正在庭院中心舞剑。其步履稳而不乱,身形快而不散,力道强而不狠,气势威而不凶,一袭便装衣袂飘舞,剑扫之处惊起一片飞花落叶,剑柄飘舞着的鎏金短穗在斜阳下金光闪闪,自有“一舞剑器动四方”的风采。

许康眯起眼观赏着,并不去惊扰他,待裴俊注意到自己,才与他点了点头。

裴俊将手中这柄长|剑利落地一按,缓缓收进绛紫色的剑鞘里。他的视线转移到许康手中的布告,叹道:“禁海令这么快便下了么?”

许康发家致富靠的就是将东璃南柔的香木珠宝等珍贵器物卖给大庆的官老爷们,再用大庆的丝绸玉器与异国海商作交易,同时赚取两边的差价才积累下不少财富,将生意越做越大,如今一纸禁海令虽寥寥几行,对海商们而言却如同泰山压顶。“诶!我看那皇帝是要断我活路,也罢,明日我就将我那十几家店铺都关门大吉,用全部家当将随从们遣散,只留一只上好的青花瓷碗,和一副银筷子,然后上徵羽那儿去,日日在她家门口坐着。”

“许大掌柜这是何意?”

“要饭。”许康将身子一歪,两手一摊,裴俊差点笑出声。

“好了,我知海禁一事与你无关,定是那天杀的水师提督程有炎所为。不开玩笑,裴将军,我有更要紧的事问你。”许康理了理发髻道。原来,他是为徵羽要出海去寻从极渊一事而来。

“那从极渊是什么地方?那是古书上只言片语的地方,我在海上经商数年,见过无数奇闻轶事,前朝王妃以宝物起死回生一事我确有耳闻,可从未听人谈起从极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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