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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2 / 4)

徵羽便又匆匆赶回靖海军大营办差事去了。

第五日,徵羽因为临时接到裴俊分配的任务要离开皇城半月,靖澄便独自前往公主府,照例为长宁公主察探伤势并辅以净心咒调理;第八日,他为公主念起了解厄令。虽不知解厄令对公主这种情况是否有用,但他觉得念一念应该也无害;第九日,他念解厄令的时间微微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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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许康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听各个铺子的下属汇报近两月的经营情况,听得他烦闷无比。他拿起手边的盛着佛郎机酒的高脚酒杯晃了晃,然后喝下一大口,皱着眉头想来想去,继而对他们逐一吩咐。一番叮嘱后,他便要起身离开。

“东家,您这是要去看城东的铺子吗?”

“不,”许康摇摇头,取出袖中那枚小小的平安符,道:“去落子楼!”

许康来到落子楼,店小二恭恭敬敬地领他入了二楼雅座,给他倒上桃花酒。他试饮一口,清雅的桃花香藏在酒味里,从杯中一同滑入他的唇齿间,缓缓流淌至喉舌,酒香里包裹着桃花的芬芳,风味极佳。许康顿时心情大好,从怀中取出今日出门前特意带上的小镜子,对着镜面整理起自己的秀发来。他将贴在长发里的一根细长发辫往外放了放,使它露出来,又将别在单侧鬓边的发饰调了调位置,这枚崭新的银质发饰是一只小巧的蝴蝶样式,呈振翅欲飞、翩然若动之形,为他一身绛紫色的衣袍增添了几分生动的趣味。

梳完头发,他便惬意地听起小曲儿来。不一会儿,一位蝶黄长裙、手执罗扇的女子上来了,许康一见,立刻起身道:“保儿姑娘请坐。”

郑保儿笑着入座,许康为她斟上一小杯桃花酒,递到她桌前,郑保儿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握住酒杯,露出指甲上娇艳欲滴的凤仙花色,许康也举起酒杯,两只酒杯轻轻碰了下,二人一仰头,皆一饮而尽。

“许公子可算是平安归来了。”郑保儿开口道。

“托保儿姑娘的福,在下没缺胳膊少腿,钱没被抢,脸也没花,可算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许康打趣道。

“不过,圣上不是下了禁海令?许公子这回出海没受影响吗?”

“这回我可是‘临危受命’,陪我朋友出去办事的,不影响,不影响。不过如今民间禁海,润泽堂的生意怕是要从此惨淡了吧?”许康关心起郑保儿。

“可不是么,挽袖山造船厂本就是为民间商贩提供船只的地方,下完禁海令的这两个月,生意可是少了许多,润泽堂都有些萧条了。”郑保儿愁眉苦脸道。

“既然如此,那保儿姑娘也要另作打算了吧?”许康问道。

“许公子何出此言?”

“我的意思是,若有朝一日,挽袖山的造船厂关门大吉,保儿姑娘打算去哪里呢?”

郑保儿微微皱眉:“再怎么说,这造船厂已在大庆成立了十几年,根基稳固,我相信它不会轻易倒下的。”

许康笑言:“保儿姑娘别急,我只是假设一番,万一哪天造船厂开不下去了,以姑娘的智慧和才干,我这大庆皇城里十几家商铺掌事的位置,随时欢迎挑选,你想去哪家,就去哪家。”

郑保儿听到这里,嘴角上扬,微露出洁白如贝的皓齿,柔声道:“许大掌柜如此抬爱我,我十分感激,但我郑保儿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挽袖山。”

许康听了,朝自己杯中倒了点酒,双唇轻轻抿下一口,然后放下酒杯,注视着她秀丽的眸子问道:“保儿,可否告诉我一句真心话,你究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挽袖山,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口中那位厂主——润泽居士?”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郑保儿愣了神。她垂下眸子,拿起自己胸前的一缕发辫捋了又捋,顺了又顺,然后抬眼道:“许公子明明知道我从未见过我们厂主,为何还要吃他的醋?”

许康开口笑起来:“哈哈,那个润泽居士究竟有多大的魅力,面都不露,就能让聪明能干的保儿姑娘如此忠诚于他?”

郑保儿喝了口酒说:“虽未见其人,但从字里行间却能看出厂主是位足智多谋、身端影正的正人君子,令人钦佩。”

“如此看来,你的心岂不是在你们厂主那儿,那我怎么办?”许康笑问。

郑保儿一听,连忙用扇面掩住笑容,只露出一双凤眼笑盈盈地望着他,也不答话。

许康接着道:“那本掌柜我得赶紧加把劲,不能被你那个‘润泽居士’比下去。”说着,他从身侧取出一只匣子放在桌上,示意她打开。

郑保儿打开一看,见一只发钗躺在匣中,钗头镶嵌着蓝宝石与红宝石,四周以海珍珠做点缀,华丽无比。“这是什么意思?许大掌柜商量不成,就想贿赂我离开造船厂效忠于你吗?”郑保儿打趣道。

“我带着保儿姑娘的平安符出海,如今好端端地回来,自然要感谢姑娘一番。这只钗就当是还平安符的礼了。保儿,这是你喜欢的样式吗?”

郑保儿点点头,却又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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