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回屋喝了药、吃了饭,李莲花和姜淼就准备回莲花楼了。
本来打算探完后山就离去,若不是突然出现的笛飞声和姜淼因受伤昏睡不好挪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成功到家了。
况且百川院派人在玉城收拾残局,他们已经见到了石水乔婉娩肖紫衿。笛飞声没死这么大的事,说不定之后还会有更多的故人赶来。虽然被无了大师的梵术金针改了容颜,但李莲花和过去至少仍有六分相似,被认出来的可能性极大。以防万一,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不过,阿淼你的身体没问题吗?”李莲花安抚地拍拍活泼乱动的狐狸精,它似乎知道要回家了,激动地晃荡尾巴,就像安装了个螺旋桨。
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姜淼认真道:“放心吧,我的伤还好,而且我已经答应过你不会乱来了。如果实在不舒服,我一定和你说,让你背我回去,好吗好吗。”最后的语气已经隐隐带上了撒娇。
李莲花微微叹气,握住了她的手准备出发。路上再多关注几分吧,他默默想着。
玉城和他们停放莲花楼的距离确实有点遥远,虽然有租赁马车,但车夫只愿意送他们到城外附近,就不肯再前进。毕竟玉城的案子虽然已经破了,但真相没有完全公布出去,恶鬼伤人的假消息还在流传,再加上今日城主府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不仅城主和城主夫人被抓走,进进出出更是些带着煞气的江湖人。不清楚其中深浅,这些靠着浅薄气力生存的底层百姓自然更小心谨慎些。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即使李莲花掏出了为数不多的银两,车夫也不肯再走。对上车夫惶恐的神情,他们也没办法说他的不是,更不会威逼,只能老老实实地下了车。
剩下的路得靠他们自己走回去了。
姜淼在还有三分之一路程时就有点撑不住了,从并肩行走到半拖拽着,再到后头小心地避开李莲花背上被巨石砸出来的淤青,别扭地靠在上头。
“阿淼,我们到家了。”李莲花颠了颠虚靠在他背后的人。
昏昏欲睡的姜淼扯着眼皮唔了一声,慢吞吞地跳了下来。
回到车上简单擦拭了一下,姜淼翻着药箱、吃了颗止痛药,爬上了床。
蓬松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姜淼无意识地蹭了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还是在家里更让她安心。止疼的效果开始生效了,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李莲花为她掩了掩被角,准备下车,起身的一瞬间却被扯住了衣袖,他回头看去。
姜淼困倦地眯着眼,声音喃喃:“莲花,你不休息吗。”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待会就过来。”李莲花安抚地拍拍。
姜淼不再多问,只是慢吞吞地往床里头挪了一些距离,留下一个宽敞、足够他待会回来可以休息的位置。
呼吸声减缓,她终于睡过去了。
李莲花轻声关门下车,走回莲花楼,开始梳理这几日收集到的线索。
笛飞声既然已经出现了,那沉寂已久的金鸳盟必然会重新启动。只要他们动了,就一定能找到线索,寻到师兄被带走的尸骨。
沉思间,一只信鸽飞落窗边,李莲花从小筒里抽出纸条,展开一扫,是无了大师每年都要寄给他的信。每次都要劝他珍惜生命,最好能回四顾门,借众人的力量寻解毒之法。
李相夷已经死了,李莲花又何必回去呢?
他无声地笑了笑,将信成一团,丢进火炉。无了的好意他接受,不过这四顾门就算了吧,何必给两边都徒增烦恼呢?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李莲花随意抽出一本医书搁在桌面。他翻开的一瞬间,方多病推开房门溜了进来,不忘往后张望两眼,生怕他那神出鬼没的小姨突然出现。
“你们走得也太快了,我躲开我小姨的功夫,一转头你们人就没影了。连个消息都不给我留,真不够意思。还好我聪明,猜到你们是回了这莲花楼。”方多病嗅了嗅,仿佛有股被烧焦的味道,他转头一看,炉子里正好有一团烧了大半的纸,“你刚刚这烧什么呢?”
李莲花淡淡道:“不重要。”
可那上面依稀写了什么“救命”“阎王爷”之类的话,方多病有些担忧:“你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本少爷罩着你!”
李莲花慢悠悠地翻看医书,时不时提着笔,写下几个药材名称:“你逃婚离家,被斩断了财源风餐露宿,又狼狈四窜,如今跟在你身边的小丫头和受伤的小厮都被天机堂揪了回去吧。你这位无人照顾、无处投靠的大少爷,难不成一直想赖在我这莲花楼里啊?”
方多病一时噎住,努力狡辩:“话不能这么说,都是互帮互助嘛。好歹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这都是什么交情啊!人在江湖走,都得靠朋友不是!”
李莲花懒洋洋:“我不入江湖,也不交朋友。况且,这江湖多危险啊,你看就玉城这么一出,且不说你那侍女乱说话,害得我差点被玉红烛埋火盆里,阿淼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