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信，站在门口，面上略带着些尴尬，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眼刀横向边上的人，姜淼心绪混乱没有察觉，但这个家伙，以他现在的恢复的状态，不可能没有发现外头有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假装未发现，任由围观。
“乔姑娘。”姜淼招呼着人进来，百川院的人中，也只有石水和乔婉娩这两个姑娘，她没有恶感。
两位都是江湖中难得有名也有能力的女侠。对外，石水身为百川院院主，多年一直江湖奔波，为武林安宁做出了不少贡献，对内，她是佛彼白石中难得还算对李相夷忠心耿耿的人了，云彼丘虚伪寡善给人下毒，纪汉佛无原则和稀泥，白江鹑优柔寡断附和，而石水，若不是被拦着，她可能早就已经把云彼丘杀了，这些人中，她可能是唯一还真心希望门主回来的人了。
至于乔婉娩，姜淼很难脱离她现在的身份去评价。一方面觉得她选择了肖紫衿真是眼光下滑到惨不忍睹，一方面又觉得她已经做到她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乔婉娩容貌婉柔婉清丽，像是从江南水乡养出来娇侬女娘，眉眼间似有若无地笼着一缕烟雨的清愁。如果不看她在感情上的柔懦，她的性子其实很坚韧通透，有喘疾身体虚弱，那就习武练剑，努力让自己健康起来；在别人眼中只是容貌绮丽的武林第一美女，那就继续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成为真正的乔女侠。
英雄与美女是最佳搭配，但若不是乔婉娩足够优秀，她就只能成为天下第一的李相夷的附庸，又怎会有并肩的神仙眷侣的美称。
只可惜世事无常，人生难料。李相夷东海一战生死不明，乔婉娩虽提了分开但愧疚于自己送出的决绝信乱人心绪，兜兜转转多年，选择了性格狭隘嫉妒但确确实实守候了她十年的肖紫衿。
“李夫人？”
听着略带疑问的呼喊，姜淼恍然回神，脸上不由带上些羞意。她对着面前的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抱歉乔姑娘，我刚刚走神了。”
乔婉娩笑得柔和，又缓缓浮现出一些歉意：“是我打扰了才对，而且昨夜的事石水已经和我说了，紫衿太鲁莽了，急躁差点伤人。也感谢李先生不计前嫌做了提醒，让我们及时抓住盗走少师剑、还杀了阿柔的贼人”
“没事，毕竟乔姑娘当时人在险境，小纸……肖大侠也是太担心了。”差点喊出对人的外号，姜淼眼中闪过心虚，而且昨天她已经回敬了肖紫衿不输于今天给云彼丘的礼物。
那个肖紫衿一看就是很在乎自己体面的家伙，他既然那么爱动手，就给他既然他说的话那么臭，那其他地方臭一些肯定也无所谓。来自不知名世界的药粉，沾染在身体上后，身体会渐渐地由内而外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恶臭，若不能及时用对应的解药冲洗，那么就只能依据药粉的用量随时间褪去了。
昨天仓促使用，即使用的量不算大，也足够让那个爱面子的家伙恶心几个月了。
她下的药又不是伤人性命，损点又能怎样。要不是莲花不想暴露身份，先前也没有收集过剧毒类的药物，否则她铁定一个个往人嘴里倒毒药，现在只下这些已经算善良了。
异味由淡到弄估摸还要几天，等正式爆发出来他们早出发了，就算怀疑也没证据。对于其他可能会臭气误伤的人，姜淼目前只能在心中为他们点蜡，祈祷他们能避则避吧。她面不改色地问：“乔姑娘有什么事吗？”
日后会遭遇毒气攻击的乔婉娩没察觉到异样，将手中的信推到姜淼面前：“今早无了大师告知我李先生在找狮魂的下落，托我寻找一下线索。我查到了这些。十年前我们放走他时，他曾写过一封书信道谢，是出自薛玉镇采莲庄，不过这也是十年前的事了。”
姜淼翻看了一下，将信递给边上的人。从乔婉娩进来就保持了安静的李莲花接过信，轻笑了一下：“这人海茫茫，能得一些细微的线索也是不易了，多谢乔姑娘。”
乔婉娩摇头：“李先生不必客气。”
三人又陷入了安静，好像除了这通过无了辗转委托的事，他们没有什么可以沟通的话题。
虽然和李神医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但乔婉娩总能在不经意间从他身上恍惚地看到相夷的影子，可这两个人明明一点都不一样。相夷矜傲疏狂，李神医温润平和。同样是笑着，相夷充满着少年意气，而李神医却温文尔雅中藏着疏离。他对百川院所有人都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游离感，只在和方少侠交流时多了几分活气，也只有在李夫人面前好似脱去了无形的桎梏，透露出真心。
方才乔婉娩在门外看的分明，明明李神医已经注意到她来了，但因着身前的人还在小心地上药，就动静皆无，对她只是歉意地点了点头后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姜淼身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疼惜与宠溺。
乔婉娩对李神医身份的怀疑就在那个眼神中一点点破碎。几年前从那个小乞丐手中接过香囊和佛珠，得知相夷死讯的痛楚感再一次莫名的强烈，就好像相夷真的不在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