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然回神，乔婉娩对上姜淼担忧的眼神，一旁的李莲花倒了杯清茶，推到她面前，那小动作熟悉又陌生。
“乔姑娘，你没事吧？”姜淼咬着唇，犹豫着递上了绢帕，“别哭了……”
我哭了？
乔婉娩迟钝地接过绢帕，拭向面颊，直到那绣着并蒂莲的帕子上洇出水痕才茫然地察觉自己真的哭了。可是，为什么？她不明白。
“可能……是我昨晚没休息好吧。”乔婉娩抵还绢帕，按着胸口，神情带上些恍惚。
李莲花面上依旧是温温和和的笑：“这两日经历的事又多又杂，乔姑娘约莫是累到、伤了心神。”
“我是累到了？”乔婉娩茫然地重复，只有尾音能听出一丝极其细微的颤抖。
“是啊，昨日乔姑娘才遇过险，今早又为了我们的委托寻找线索，自然感到疲惫而心神不稳。乔姑娘，你应当安心地回去休养了。”
“那就这样吧……”乔婉娩起身，繁复的思绪融化成沉甸甸的哀伤凝固在她的脸上，“那么李先生，李夫人，我先告辞了。”
走出房门的时候，她最后回望了一眼，李神医专心和他的妻子说着什么，面具遮着他清隽的眉眼，垂下的碎发又使得那眼神迷蒙看不分明，但仅仅这样看着他的身形，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站在桃林里向她伸出手的少年人，再一眨眼，那个耀若灿阳的少年人又碎裂成纷纷如雪的落花随风散去。
她等的人仿佛真的不会回来了，乔婉娩怔怔地离去，心底空茫而苦涩。
屋内的人来来去去，重新恢复平静。
姜淼托着下巴，沉思道：“你说，乔姑娘认出你了吗？”
“认不认出都无妨，我们都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李莲花将斜倚的人搂入了怀中，懒洋洋地把下巴搁在姜淼的肩头，手掌自然而然地贴在她腹部，“而现在的我已经有天下第一好的阿淼了，不是吗？”
“哼哼……”姜淼侧着脸，亲昵地蹭了蹭恋人的面孔，心中短暂产生的那股子不安瞬间褪去，眼睛亮亮的像得了食的小动物。
这模样就挺可爱的。
李莲花忍不住笑出了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狮魂的信息也到手了，等阿飞和方多病回来，我们就出发吧。早些解决完，我们就能回莲花楼了。”
“……别揉我头发了！”拍开不知轻重猛rua的手，姜淼努力掩饰高兴的表情，但嘴角还是没忍住勾起了愉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