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众酒楼伙计、吃饭的客人全都被她怔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从被砸碎的桌上爬了起来。
背后是烟雨缥缈的洛都城景,身前是碎裂两半的木桌与一地杯盘狼藉,谭星淡定地扫扫身上的碎瓷片,站了起来,双眼不带一丝感情。
嘶——
无论是手脚麻利的酒楼伙计,南来北往的商客,还是见多识广的镖师,二楼众人顿时全被吓到,齐齐倒退一步,这是个天降神人啊!
一看就是被人追杀或要债的,惹不得惹不得。
谭星不知众人心中想法,只迅速扫视了一圈没看见熟悉的护平县三位嫌疑人,立时不带分毫留恋地冲下一楼,站在楼梯口上环顾一楼大厅一圈。
一楼大厅里依旧是人来人往,岁月静好的样子,三楼的鞭炮与二楼的杯盘碎裂没有传到楼下,酒楼老板与一众酒楼伙计正笑着招待每一个进门的客人。
谭星却一眼就在人群之中见到了一个熟人——护平县的捕头李时!
那熟悉的魁梧背影,李时怎么会在这里?
谭星几步跃下楼梯,无视周围人惊讶的目光,追上正离开酒楼的李时。
李时身怀武艺,又是护平县的捕头,在谭星接近之时就感觉到身后有风,显然是有人直冲他来。
他眼神一肃,转身正要抓住对方好好审问,却诧异地看见一个面容姣好,但人却像是从窑里刚刚逃出的女子冲了过来。
“停!”李时举起手上的佩刀挡在两人中间,刀鞘指向谭星,谭星也正好止步在了佩刀之前。
“姑娘,我们应该是素未谋面吧?为何要跟着李某人?”李时收起刚刚的严肃,疑惑发问。
谭星瞧向李时,又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的酒楼三楼,见临街的窗户紧闭,灰袍人应该不敢直接下来追杀,才语速很快地解释:“李时捕头,虽然我们现在素不相识,但是未来会相识的。”
李时听到这里顿时耳朵一红,结巴起来:“姑娘我已有家室,不,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谭星管不得此时李时的误会了,时间紧任务重。在造景箱记录的时空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有限的,若是这回找不到足够的线索,她一会还要再弄一遍鞭炮石灰,跳二楼。
“长话短说,李捕头为什么这个时候在这家酒楼,这对我很重要请务必回答。”谭星双眼认真地盯着李时。
就在此时一道男声打断了谭星,谭星瞧去,身材瘦长,一撮山羊胡,正是护平县县丞,另一位嫌疑人——张弥瑞。
“李时,你与这位姑娘?”张弥瑞好奇又带着促狭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点头道:“我懂了,要不我先走一步?”
“张县丞!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时顿时红了整张脸,佩刀收起,拉住要走的张弥瑞。
接着李时回望谭星道:“我在这里自然是与护平县的公务有关,至于何事还不至于人人皆可得知,请这位姑娘不要再纠缠我了!”
谭星正要再问,眼前却突然开始变黑,身体犹如瞬间从空中落下一样,产生失重的感觉。
不好,是造景箱的时间到了。
失重感很快消失,谭星睁眼从酒楼的包厢里醒来,之前还是人声鼎沸的酒楼门口,此刻却是安静无人的包厢。
手上握住的是那串刚刚在案发现场时空中对灰袍人扔出的鞭炮,她衣裙整洁完整,就好像从未经历那一切。
“这次的时间节点是什么?”谭星坐在原地细细回忆,“难不成是我穿越的那刻?”
她顿时想起自己穿越过来时,穿着一身睡衣抱着造景箱躺在包厢地上。倒是突然有些好奇能不能自己与自己交流了。
不过如果是自己穿越那刻就结束,应该也没有机会交流了。
谭星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回想起在最后李时说出现在酒楼与护平县的公务有关一事。
造景箱中时间太短、又费口舌,倒是可以现实中询问看看。
只不过现下夏云欢被抓入了诏狱,裴柳岸也一直不见人影,谭星想要去护平县询问三人当天的去向,还得另找一个好用的带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