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转半圈后抓一把雪白,瞧着雪花星星融水,手指冻得通红也不在意。
“公主殿下!”宫女梦华步履匆忙,神色慌张,在雪花堆积处险些倾倒。
越容谙侧头,杏眸一晃,“什么事这般急?仔细摔了你的腿。”
“公主殿下,方才……方才……”梦华喘息不止,支支吾吾半晌才出声。
“方才永辰宫来信,说今日晌午,圣上突然起兴同裴将军下棋,二人定下赌约,裴将军赢了圣上,想迎娶公主为妻!”
越容谙秀眉轻动,怔愣片刻瞬成惊诧,“什么?”
她轻抓梦华手腕,焦急道:“父皇同意了?”
梦华面露难色,在主子的逼问下轻轻点头。
这个裴允之!
越容谙低声怒骂,所谓法子,就是如此么?
浪荡子!
再顾不上赏雪,她拔腿向永辰宫去,梦华阿瑶互相对视,匆忙跟上。
此刻正是下朝之际,三两重臣从永辰宫出,正撞上神色匆忙的越容谙。
“公主将与裴将军喜结连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这话同银针般刺她,又痛又痒,触不到,摸不着。
“恭喜什么恭喜?”越容谙怒声呵斥,步伐越发快了。
将到永辰宫口,越衡身侧的宋公公拦住去路,“公主行色匆匆,可是为了婚事?”
“宋公公,你让我进去,我不愿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裴将军救过公主性命,怎能是素未谋面呢?”宋公公面色恭敬,劝道。
越容谙咬牙,若非那男人多管闲事,她怕已在去江南的路上。
“裴将军年少成名,凭一己之力坐上今日之位,是多少人眼中的乘龙快婿,何况皇上所言皆是圣旨,圣旨怎能挽回,公主殿下还是少费些力气,回去罢。”
二人僵持许久,宋公公始终不见松动,越容谙越发气愤,她一转身,行至永辰宫前,“咚”一声跪下。
“公主殿下,您这是?”宋公公惊慌扶人,少女倔强推开,“父皇何时见我,我就跪至何时。”
漫天飞雪愈大,越容谙来的匆忙,衣着单薄非常,丝缕凉意渗骨,她掐住手心轻颤。
雪花沾染至长睫发梢,落至衣衫裙摆,险些成了纤细雪人。
阿瑶和梦华前来撑伞,全被她驱赶推走。
谁不知越衡最疼这唯一的公主,竟能忍心将她丢在雪地不管。
越容谙有些失了知觉,脑中混沌一片,恍惚中,扑簌簌的雪瓣戛然而止,一股滚烫暖意在身前袭来。
她抬头。
裴允之仍是玄色披风,雪白绒边越发矜贵,玉璧般的面颊似有冷气,薄唇紧绷,一动不动的看她。
雪花同伞面碰撞,“莎莎”不止,整个世界都静下。
她忆起幼时嬷嬷所讲的雪妖,怔愣片刻。
“你来做什么?”越容谙娇声训斥,伸手推他。
手心被大手握住一拽,僵硬身躯向前倾倒,男人那有力臂膀用劲,竟直接将她横抱而起。
他身上很暖,散着木质淡香。
暖意从手心流转,周旋全身。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越容谙挣扎不止,涨红脸出声,“你这个浪荡子,放我下来!”
裴允之充耳不闻,手臂反而更紧,同抱孩童一般掂了掂,“身板如此羸弱,还学人跪雪。”
“与你何干?”越容谙争辩。
“公主如今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自是要管。”这话说的淡然却不可抗拒,威严非常。
“裴允之,你欺人太甚,你说的法子就是如此?信不信本公主砍了你的头?”
“公主若开心,裴某愿将人头奉上。”
“你!”
越容谙气结,再不肯让裴允之抱她,可不知男人在她耳侧轻吟何话,少女罕见露出吃瘪之色,再不见吭声。
赐婚一事不过一刻钟就传的沸沸扬扬,如今这对璧人在雪中行驶,少女还在男子怀中,更惹得人驻足偷瞧。
殊不知越容谙又闷又气,到了自己宫殿还挣脱不得,她握着拳头在坚硬胸膛上狠捶。
裴允之将她放上床榻,动作轻柔暧昧,顺手勾住旁侧披风将人裹住。
“去温两个汤壶”他侧头,向身后人吩咐。
谁不知裴大将军面色寡冷,做事却雷厉风行,若没有些手段,怕也爬不到这般高位。
听此吩咐,梦华接连点头,从屋内退出。
“你走!”越容谙娇容泛冷,语气不耐。
裴允之恍若未闻,强给她灌下热汤,等到汤壶呈上来时才起身。
越容谙目送男人踱步向门口,她一咬牙,“裴允之。”
“公主还有何吩咐。”
“别以为你来讨好本公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