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臭脾气从来不改,打一鞭子再给一颗糖,若是放在其它人身上估计早被驯服了,而他也确实凭这个让很多女孩对他死心塌地。只是我这不怎么好驯的只会想着趁机咬死他。
“你打算怎么办,对这次的事件?”灰谷蘭忽然开口问。
“说实话我搞不清楚父亲想做什么。如果能够明白他的目的的话,”我答,“就可以放开手干脆利落地解决这些事情了。”
“人心真是复杂的东西。”我拔了拔自己的头发。
“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灰谷蘭掐住了我的脸。我作势要去咬他的手指,他才笑呵呵地放开。
帮忙……刚刚灰谷竜胆说过灰谷蘭是得到消息才行动的,那么他应当有信息渠道。这种程度应该不会连累到他们。
“灰谷蘭,能帮我找到情报屋吗?”我叫住正要走回房间的灰谷蘭。
“情报?没问题。你想问什么?”灰谷蘭回过头来。
“我亲自去问。”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灰谷蘭歪了歪头,看向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可以。不过,我们要跟着。”灰谷蘭说。
“成交。”
深夜。
我实在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好偷偷从灰谷竜胆的饮料袋里找了瓶酒出来,悄悄绕开沙发上的灰谷竜胆,走到他们的阳台上去。
夜晚的冷风迎面吹来,酒精没能麻痹我的神经,但是足以让我放松下来。灰谷家的位置比我家好,就算在最近的楼内,也没有任何狙击枪的射程可以支持射杀这里的人。我无需担心任何值得担心的东西,除了我喝醉了之后去一跃解千愁。
我喜欢酒精,喜欢喝酒。抽烟不干,染发不干,打耳钉不干,纹身不干,任何和不良扯上关系的事情我一概不碰,但是酒,我实在难以割舍。在母亲去世后的夜里,只有酒精才能让我毫无畏惧地入睡。
这不好,未成年别学。
我能调查的东西有限,作为真正的□□组织,黑石组的内部消息不会随意泄露,我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里去探查在过去十年内究竟黑石组发生了什么,会让黑石要当初那么火急火燎地从法国飞到中国,几乎无缝衔接一样地安排好了我在日本的一切。
一切都似乎彼此联系,可我却无法去判断这一切的真相。
我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半瓶酒全部灌下肚。
明明最开始我只是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图书管理员罢了啊。
酒劲上来了,我扶着阳台围栏背靠着玻璃挡板蹲下,放弃抵抗的大脑做出了哭泣的命令,传达到了我的泪腺,于是无数泪水涌出眼眶。
“好想直接死掉……”我含糊地说着。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有人在我面前蹲下。我的大脑已经不再支持正常运作,泪水迷蒙的眼前我看不清究竟对方是谁,唯一能够感知到的只是来自对方身上让人安心的气味——那是刚刚洗澡时用的沐浴露的气味。
酒精总是能够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又或是错误的选择。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碰这东西,又或许这东西本身就是神明研发对人类的诅咒,总之,我在酒精的怂恿下做出了此生第一个完全胡来的决定。
我拉住对方的衣领,肆无忌惮地将我的唇瓣覆在他的唇上。他似乎愣住了一会儿,但却在一瞬间一转攻势,将单纯的唇瓣相合变为了激烈又暧昧的吻。
我因为缺氧而将拳砸向他的胸口,却被轻易抓住。
“别乱动了,赫。”他的声音沙哑。
是灰谷竜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