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景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睁开眼,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枯黄,说是枯枝又太细,说是枯草还是太细,眼前这一片枯黄的东西是他没见过的,难道说他那几个不孝子在他死后都没让他入土为安?所以他睁眼才能看到一片枯黄?正疑惑,眼前的枯黄却突然动了,而且还会主动远离他的视线。
渡完口中鸡汤的安馨,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幽深且带着疑惑的双眸,安馨眨了眨眼,抬起右手分别揉了揉两只眼睛,最后才惊呼出声:“钱景浩,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告诉爹娘。”说完,也不管钱景浩什么反应,端着个空碗就跑到房门口,朝厨房方向开心地喊道:“爹、娘,钱景浩醒了。”喊完,又转身回到新房,随手将空碗往桌子上一放,就一屁股坐在床沿,关心地看着睁眼看着帐顶的钱景浩问道:“钱景浩,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钱景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被钱景浩这么一问,安馨知道刚才她给钱景浩渡鸡汤时被刚好醒来的他给抓包了,可昏迷中的他都丧失了吞咽能力,她除了用这个最原始的方法,想不出其它更好的法子了,虽然理由很正当,但不知为何,当她看到钱景浩眼中的疑惑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虚,连声音都变得没有中气了。
“我刚才给你喂鸡汤。”
安馨的话刚说完,钱氏夫妻便跑了进来,紧跟在夫妻身后的是钱乐思和钱乐琪,看到这一家四口都进来了,安馨主动起身让位,拿起桌子上的空碗说道:“爹、娘,我把碗端到厨房。”说完,就直接出了房间。
最先站到床前的钱父看到昏迷了将近半个月的儿子真的醒了,立即红了眼眶,颤抖地问道:“浩儿,头还痛不能?可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钱母看到儿子真的醒了,立即面向房门口,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多谢老天保佑,谢谢观音菩萨......”
钱乐思和钱乐琪也跟着围过来,看到昏迷多日的哥哥又睁开双眼看着她们,也都红着眼眶喊了声:“哥哥。”
看着已经过逝的父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那么的年轻,还有两个妹妹也是幼时的模样,钱景浩这才真的确定自己真的回来了,回到父母健在,妹妹年幼的时候,但妻子已经进门,就是不知现在的他处于人生中的什么时期?是中举前?还是中举后?为了探清自己所处的时期,钱景浩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父母和两个妹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爹、娘,小思、小琪。”你们都还在,真好!
“唉。”钱氏夫妻红着眼眶应道。
“哥哥。”钱乐思和钱乐琪都流下开心的泪水,哥哥真的醒过来了,真好!
见父母和两个妹妹都在不停地抹眼泪,钱景浩也不催,就那样安静地等着,等他们抹泪的动作不再那么频繁了,才问道:“爹、娘,我睡了很久吗?”为何他会觉得全身无力?
“你睡了快半个月了。”钱母答道。
“睡了快半个月?”钱景浩听后英挺的剑眉立即皱得跟小山一样,在他的记忆中,前世的他并没有生过让人一睡就睡半个月的病。
“哥哥,你忘了,半个月前,你到府城参加科考,在回来的路上从牛车上摔下来,摔到了头,被送回来时,人就已经昏迷,直到刚才才醒来。”钱乐思说道。
府城科考?那这次科考是他第一次科考还是第二次?
“刚才那女子是你们雇来照顾我的?”想起安馨,钱景浩问道。
他当然知道刚才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前世妻子刚嫁给他时,就是刚才的那副模样,前世他第一次考举人落榜,年纪已经不小,父母怕他科考耽误了终身大事,就开始为他张罗婚事,也不知他娘是从哪里得知隔壁安家村安金良家的幺女安馨的八字旺他,他娘得知后,立即找了媒婆,带着十两银子和聘礼就到安家提亲,在前世,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科考上,对妻子,他的要求只有一个:能生孩子就行,至于其它并无过多要求,妻子自打进门就任劳任怨,尽心尽力帮他照顾家人,甚至两人生的四个儿子,都是她一手养大,也许是太过操劳,妻子在三十一岁那年便去世了,当时的他醉心权势,只想一心继续往上爬,安葬好亡妻,又奔波于朝堂间,妻子死后,他一直未娶,主要是觉得那些千金小姐太过娇气,他没心思哄,直到他年老体衰,重病卧床,才意识到,自己虽位极人臣,但四个儿子都醉心权势,对重病卧床的他很是冷淡,四个儿媳妇又个个身娇肉贵,对重病中的他处处嫌弃,正因为对人情寒了心,所以他得病只一个月便去世了。
“那是我和你爹给你娶的媳妇,要不是有你媳妇的悉心照顾,你现在说不定还没醒呢。”说起安馨,钱母脸上又有了笑容,可见她对这个儿媳妇得有多满意。
“浩儿,安馨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对人家。”钱父在一旁叮嘱道。
“浩儿,你爹说得对,你现在是中了举人,可是若是没有安馨,你真好不了这么快。”钱母也跟着附和,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