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并不知道钱景浩心中所想,她弯腰,双手从钱景浩的腋下穿过使力想要将他扶坐起来,只是两人体形相差太过悬殊,虽然这几天在钱家能吃饱睡好,但毕竟是十几年的营养不良,不是几天时间就能补回来的,钱景浩昏迷了近半个月,虽然安馨进门后由米汤改为了米汤夹杂肉汤,但也都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不至于让他在昏迷中饿死,所以现在钱景浩也使不上力,即使安馨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憋得腊黄的小脸都红了,不但没能将钱景浩扶坐起来,还一个重心不稳,重重压在了钱景浩的身上。
嘶——钱景浩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那么瘦?全身上下都是骨痛吗?咯得他这么痛!前世他刚把人娶进门的时候,是怎么下得去口的?想起前世安馨刚进门时也是这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而在新婚的晚上,他就和圆房,成亲第二年,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就出生了,想到这里,钱景浩猛得一个机灵:前世她早逝,难道是他没把她身体养好,就急着生孩子,一生还生了四个,把她的身体都掏空了?
钱景浩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那这辈子他一定先把她的身体养好了再行夫妻之礼,可不能像前世那样猴急,他可不想下半辈子又当鳏夫。
安馨却吓了好大一跳,刚一跌压在钱景浩身上,但立即双手撑着床铺站起来,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有没有压伤你?”说着,便关心地想要帮他检查。
“没有。”钱景浩摇头道。
安馨则是认真地看着钱景浩好一会儿,没见他脸上和眼中看到痛苦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我去叫爹进来。”说完,也不管钱景浩答不答应,转身就出了房间,安馨是真没想到这具身体力气这么小,连个人都扶不起来,真是太丢脸了。
安馨到厨房把正在吃午饭的钱父叫了过来,在钱父把钱景浩扶坐起来时,适时地将枕头垫在他的背后,让他能靠坐得舒服一些。
“谢谢爹,我来喂他就行了,你去吃饭吧。”确定钱景浩真的坐稳后,安馨笑着说道。
在听到安馨道谢的话时,钱景浩眼中有丝光闪过:他记得,前世妻子不善言词,以至于每当两人独处时,他很容易就会忘记她的存在,和她夫妻十五年,他没听她说过一句谢谢,难道这一世,随着他的重生,变得不同了?
“傻孩子,这是我应该做的。”钱父说完,转身出了新房。
等房间里只有她和钱景浩时,才端起桌上的鸡汤粥在床沿坐下,用汤匙舀起一汤匙,然后吹了好几下,才送到钱景浩面前,钱景浩是张嘴喝下了,咽下后,他语带遗憾地说道。
“娘子,为夫还是希望你之前喂我喝鸡汤那样喂我。”
安馨差点没把手中的鸡汤粥给打翻:古人都这么生猛的吗?安馨假装没听见,又接着喂,钱景浩又喝了,还是同样一句话,这次带着一丝丝幽怨的意味。
“娘子,为夫想你像喂鸡汤那样喂我喝粥。”
钱景浩都说得这么露骨了,安馨又不是聋子,虽然她是来自现代的灵魂,但她也是个女人,还是个未婚的,也是有身为女人的矜持的,瞪了他一眼,拒绝的很干脆:“办不到!”
“为何?”钱景浩不解地问。
安馨没有回答他,继续喂他喝鸡汤粥,她为什么那样喂他鸡汤,他会不知道?
钱景浩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不是他好女色,而是,刚刚喝着汤匙送到嘴里的鸡汤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刚醒来时那柔软的触感,他这才想起,他已经有四十五年没碰过女子了,前世妻子过世时,他也才三十四岁,他是七十九岁去世,前世下半生他都在朝堂上步步为营,努力往上爬,根本就没心思放在男女之事上。
虽然现在安馨的模样是有些嗑嘇,但那两片粉色的唇却是非常的柔软,前世是不是也这么软,他已经记不清了,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可刚才他已经尝过了鸡汤的味道,又怎么愿意再喝白开水呢?就算动不了手,动动嘴也是好的,他可是好几十年没开过荤了!想到这里,钱景浩眼神越发幽怨。
安馨努力忽略钱景浩怨夫一样的眼神,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只专心喂他喝粥,她都不知道这人年纪轻轻的,思想怎么就那么不单纯?都饿得全身无力了,居然还能精虫上脑,她也是服了。
眼见着碗里的鸡汤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自己的期望却没有达成,钱景浩自问:我都说得那么直白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是我表达的不够强烈吗?双眼不禁深了几分。
“可我醒来时,见你还挺乐在其中的,为夫以为你喜欢那......”
“钱景浩,你不要太过分。”钱景浩话还没说完,就被安馨怒声打断了,只见她柳眉倒竖地怒瞪着他。
还别说,她这个模样真可爱,钱景浩终于理解,前世同僚们为何每每聚在一起都要说家里爱生气的婆娘时,都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当时的他根本无法理解,天天和一个爱生气的女人在一起有什么好开心的?现在看着安馨娇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