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朱漆木盒。
车虽立于三步之外,沉着脸说道:“此乃师傅留给你的遗物,已在我这里放了三年。”
车虽之师正是上任族长车先,姚华亲父。姜落曾听姜田说过车先属意祖母姜敏,空等她十余年,才与姚叶行婚,生下姚华,三年前郁郁而终。各种因果难断,姜落蹲身拿起木盒,手抚木纹,心生感慨。
“师傅他未能与你见上一面,一生抱憾。若你有心,当能从盒中物件体会他当时心境。”
姜落垂眸暗叹一声,问道:“他可有话留下?”
车虽道:“没有。他去得突然,我亦不在身旁。”
停了一瞬,车虽再道:“姚华,我自回山就跟随师傅,目睹他老人家夜夜辗转,受尽思念折磨。自他故去,我便立誓,决不让自己落入同样境地。纵使族人反对,受世人唾骂,舍了性命,我亦要破除这旧约,让我所爱之人时时在我左右,再不受思念之苦。”
一番话情真意切,姜落心生感触,不由抬眸,只见车虽一双暴眼隐有泪光,最难得是决绝中那抹柔情。
“车虽,我知你心意。姜田,你尽可争取,我不会拦阻。因我知姜田不是柔弱天真女子,纵世道催磨,她亦能设法应对。然亡族不止她一人,族中老老少少,三百余人。她们多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女子,已习惯了简单轻松的生活。世俗于她们只是短暂繁华,失去的却是自由甚至性命。你的计划我绝不会同意,更会竭尽所能阻止。陈国贪婪无德,不可谋事。我劝你勿要错上加错,陷族人于险境,到时悔之晚矣。”
此话意有所指,车虽心生警觉,皱眉问道:“你这话何意?”
姜落却不能细说,恐暴露身份,便道:“我听古话有云:与虎谋皮,反受其噬。陈国贪婪无度,德不配位,必遭天谴。你若与之为伍,必受其累。望你三思而行。”
车虽听她一番道理,自是难以信服。好在姜落不再反对他与姜田之事,遂道:“与陈国交涉之事,我会谨慎,你不必担心。这几日山中不太平,你万不可再出去乱跑,否则我亦难保你周全。”
附近屋中已有人声,车虽不能再留,执手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