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萧敬铭立即变了脸色,对裴明妤呵斥道:“你一个小小的侍卫,也配和本殿说话?”
“她是我流云殿之人,自然能替我说话。”见萧敬铭态度强硬,萧瑾尘终于开口反驳,“你三番五次刁难于我,甚至将我推入水中。难道五哥仗着嫡出的身份,就能肆意谋害同胞?”
此话一出,几位勋贵子弟相互交换眼色。这些人早就知晓宫中皇子众多,争宠激烈,没想到就连皇后嫡出的五皇子都参与其中。听这意思,还有残害同胞之举,真是让人惊讶。这要传出去,实在是有损中宫脸面。
萧敬铭也意识到这点,指着萧瑾尘,气急败坏道:“你!你少在那胡言乱语!”
平日懦弱的萧瑾尘竟敢当着这么多勋贵子弟的面与他对峙,萧敬铭气得失去理智,拉开弓就要给萧瑾尘射上一箭。
旁边的萧敬烨见状连忙将其拦住,侧头对其小声道:“弟弟莫要冲动,这里还有其他宗室在场,切勿予人口实。”
萧敬铭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咽下这口气。他收起弓箭,拉动缰绳,驱着马匹往前面走。经过萧瑾尘身边时,他神色睥睨,一副轻蔑之态,“我倒想看看,你临阵磨枪出来的成果是否入得了父皇的眼。”
待这些人走后,裴明妤问萧瑾尘:“你落水患上伤风,就是被他害的?”
见他没有说话,裴明妤便当他默认了。
“殿下放心,”她瞥了一眼萧敬铭远去的背影,语气阴沉道,“奴婢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这话让萧瑾尘的胸膛无由来地跳动了几下,她是在为他抱不平?
虽然知道她有手段,但萧瑾尘不想给她徒增麻烦,“萧敬铭是皇后的亲生儿子,现下我们惹不起。无关痛痒的小事,我忍忍便过了。”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裴明妤低魅的嗓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即便手无寸铁,也要露出獠牙,让人知道欺负你需要付出代价。”
她的这番话让萧瑾尘不禁自嘲,到底是他自作多情了,像她这样冷淡的人,怎么会因为他被欺负而为他出头,一切都只是为实现她的目标扫清障碍罢了。
*
两人回到营地时,其他人也都回来了。空地上堆放着许多猎物,飞鹰豺狼甚至是刚过休眠期的黑熊,山珍野兽种类齐全。只有萧瑾尘猎回了两只兔子,还都是活蹦乱跳的,一看就是徒手抓的。
众人见状神情有些异样,大周朝尚武,上至皇族下至平民,皆以善骑射为荣。这六皇子首次参加狩猎,本以为会想方设法表现表现,没想到这表现的方式竟是徒手抓来两只兔子,真是笑掉大牙。
在场的人虽看不上萧瑾尘,但因着他的身份,也只敢暗地里腹诽,不敢当众嘲笑。
刚还憋着气的萧敬铭可没这个忌讳,明着对萧瑾尘揄揶道:“六弟这一下午就抓了两只兔子?”
四皇子萧景元见状,假笑着附和:“六弟常年待在冷宫,不通骑射,能徒手抓到两只兔子已经很不错了。”
这话听上去虽是替萧瑾尘解围,但阴阳怪气的语调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萧瑾尘冷眼看着他们二人,没有言语。今日春猎,裴明妤交代过他不要出头。但回程时刚好遇上两只野兔,他便起了玩心,想将它们活捉了当宠物养。
他不想辩驳,提着两只兔子走到旁边,找了个竹笼将兔子装了进去。
众人见三位皇子之间气氛僵滞,忍不住窃窃私语。
“咱们大周朝的贵族世家皆善骑射,这六殿下作为皇子居然对骑射之术一窍不通,真是荒唐。”
“这六皇子虽说是在冷宫长大,但身为皇子竟没人教养吗?”
“堂堂皇子,竟连市井平民都不如,陛下为何要放他出来简直给皇家丢人现眼。”
“六皇子能混成这样,怕是陛下根本没将他这个儿子放在眼里。”
......
众人的耳语声只停在一隅,并没有传到萧震廷的耳中,但一贯自傲的萧震廷见到萧瑾尘的狩猎成果,很是不喜。加之其他皇子献宝般向其呈现各自捕获的奇珍异兽,多厢对比之下,对萧瑾尘更是嫌弃。
萧瑾尘早已察觉萧震廷对自己的厌恶,很是识趣地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萧震廷面前献宝。
狩猎结束后,侍卫们将猎物宰杀烹饪。众人围着篝火大办宴席,席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萧瑾尘独自坐在宴席末尾,没有人来与他推杯换盏,席间的热闹仿佛单独将他这桌隔绝开。
他端坐在席间,看着席间的欢声笑语,心中五味杂陈。从前一个人在冷宫时并不觉孤单,但此时此刻身处喧嚣的宴席上,竟有一种强烈的孤寂感。
他夹起一片肉放入口中,油腻的山珍并不合他的胃口,强逼着自己吃了几口后,他便离席找了个僻静处待着。
自从回营地后,裴明妤便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