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眼一横,差点就要起身指着四爷大骂,未料到他是这么沉得住气,不相干的人都忍不住,他还能坐的跟没事人似的。
叶欣敢不答他的诗,他就不会让她好过。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把惊惶无措的人搂入怀中,“冰儿,诗词既然把你难倒了,弹琴唱曲应该难不倒你,你一个青楼艺妓,这就是你的拿手绝活。”
叶欣贝齿咬着红唇,咬的很深,颤抖的止不住,她很想脱离他的钳制。
太子诡异一笑,“本太子兄弟都在,大家兴致都很高,你就唱一首曲子给众人增添点乐趣。”
结束了刚才急风骤雨般的考题,本以为都没事了,谁想到太子又想出一招。
“谁家女儿楼上头,指挥婢子挂帘钩。林花撩乱心之愁,卷却罗袖弹箜篌。箜篌历乱五六弦,罗袖掩面啼向天。相思弦断情不断,落花纷纷心欲穿。
心欲穿,凭栏干。相忆柳条绿,相思锦帐寒。直缘感君恩爱一回顾,使我双泪长珊珊。我有娇靥待君笑,我有娇蛾待君扫。莺花烂熳君不来,及至君来花已老。心肠寸断谁得知,玉阶幂历生青草。”
随着太子念下的这些诗词,叶欣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她的心仿佛被碾碎了一般疼痛难忍。
“冰儿,这‘楼上女儿曲’是本太子平时最爱听的曲子,你必须要把她完完整整的唱出来。记住,若是让本太子不满意,今晚,本太子一定会重罚你。”
叶欣眉头突突跳着,任何重罚对她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重罚。
守在一旁的奴才着手准备,桌、椅、筝已摆放好。
她在清心亭对面坐下,轻抚琴弦,指尖滑动间,一曲灵动旋律绕耳而来,随即娓娓动听的歌声幽然传来,音调从低到高起伏很大,她唱得荡气回肠,让人沉醉其中。
整首曲子低回哀婉、如泣如诉、令人感伤,在这凄婉清凉的唱词中,透出的哀怨缠绵,那种若隐若现的伤感,悲愁的让人无可奈何。
“冰儿姑娘不愧是色艺双绝的美人,歌如其人,绝对可以冠盖京城。”直郡王嘹亮的声音灌入了众人耳中。
太子爽朗笑道:“本太子眼光独到,不过,冰儿的美,只属于本太子一人,从今往后,只能本太子一人可以拥有。”
直郡王斜倪了一眼四爷,讥笑道:“太子爷与冰儿姑娘一个善写,一个擅唱,二人琴瑟相和,心意相通,真是羡煞众人。”
“大哥今晚说的话,本太子都爱听。”
“臣兄说的都是实话,英雄配美人,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能够夺得美人芳心。”
“那是那是,大哥身边的美人也不少。”
“臣兄身边的人不敌冰儿姑娘的万分之一。”
太子又是一阵大笑。
这酒喝的多了,话也就多了,平时他们两句话不对头,就得争得脸红脖子粗,这次他们二人嬉笑畅谈着实让人诧异。
在这种氛围中想生事端,必须要有人尽力配合,光是他们一人一句说到天明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没有观众的积极响应,任他们再是卖力地表演也是收效甚微。
直郡王本是想达到一石激起千层浪,谁知竟没一人接他的话,掀起个风浪不是有多难,他不信这个邪,“不过,有的男人他根本就不配拥有美人,纯粹就是一个懦夫。”
这话竟似炸雷般轰响在众人的头顶,十三爷一颗狂乱的心差点从嘴巴里跳了出来。
今晚他是不错眼珠地盯着四爷,他们之间存在着这么大的过节,叶欣就在身边,这种微妙的场合,还有酒精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生怕会出什么大事。
如果今晚出了事,结果如何不是太子能够左右得了的。
他冰冷的目光望着直郡王,直言道:“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不是代表所有男人都痴爱美人。”
“世间哪有男人不爱美人,美人生来就是为了取悦男人,男人不爱美人,那只有一种可能,除非他不是一个真男人。”直郡王含沙射影的暗讽,在座的其他人听了都为之一惊。
不爱美人的男人不是真男人,那放弃美人的四爷连一个男人都算不上,这指桑骂槐的话,是个男人还能忍的了?
十三爷绞尽脑汁,极力反驳,“众所周知齐宣王的皇后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但是齐宣王照样立她为后,以大哥刚才的话,齐宣王立了一个丑女为后,难道他就不是一个真男人?还是说战国时期由于长年兵荒马乱,导致整个齐国压根就找不到一个美人?齐宣王别无选择找个丑女将就?”
这一番言论堵住了直郡王的嘴,他是熄火了,可是太子还想试着挣扎一下,他愤愤道:“齐宣王的皇后得另当别论。”
十三爷穷追不舍,乘胜追击问道:“太子爷,臣弟愚钝,齐宣王的皇后怎么就得另当别论?”
“这……这……”太子只急于辩驳,真要是说出原因,他一时也说不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