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费尽了力气总也靠不近。
不知道是她感受到了我的存在还是怎么,我瞧见她转过身来;
可,我依旧没看清楚她的模样;
反而从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了过来。
醒来后;
首先映入眼帘便是我那件挂在架子上还未干透的戏袍。
能看出它已经被仔细地清洗过一番。
但也不难看出,那戏袍领口处还有浅浅的酒渍。
想来,应当是无法再洗净了。
就宛如,我的一些记忆一般。
“你醒了?”
我将脑袋转回来望向床顶正出神之际,突然从腰际传来一个声音。
我的心被这声音惊颤了一瞬。
我垂眼看去;
这才发现,辞树的脑袋从我放手的位置,抬了起来。
方才她是一直趴在床边的吧!
兴许是我的动静,将她惊醒了。
她坐了起来,边打着哈欠问我道。
看着她那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
仿佛欠下了很多瞌睡似的。
见我的眼神颇为疑惑,她一边向我解释缘由,一边走到门口吩咐人打了一盆水进来。
我这才知道;
我竟然已经睡了整整两天。
辞树说。
我当日夜里倒在戏台子上;
等她赶到发现我时,我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看着她还一直傻乐,接着就睡了过去。
起初她还只是以为我喝醉了。
谁知,到了半夜,我竟发起烧来。
可当时时间太晚了,满城居然没找到一个大夫。
我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抵在我的脸上。
我使劲回忆那天的情形;
企图想起来哪怕一个片段。
但一切都是徒劳,直到贴在脸上的毛巾变得有些冰凉,我也没记起关于那天的一丝一毫。
唯一记得的,就是我迷迷糊糊间总感觉有人在照顾我;
在很仔细地照顾我。
似乎,在不停地给我的额头换毛巾。
想到方才辞树那疲惫的模样。
难道,这两天竟然是她在照顾我吗?
我心底升起了一丝疑惑。
“你不会睡着了吧?”
对面传来辞树的声音。
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将毛巾从我脸上拿下。
她已经摊开手伸在我面前,问我要毛巾;
还不等我递过去,她已经抬手从我手上拿走毛巾投到了脸盆里。
但是,刚刚恍惚之间;
我好像看到她手上有一道痕迹。
那样的痕迹,那样的位置,我以前,在另一个人的手上也感受到过。
只是,我始终无法得知那个人究竟是何模样。
“你小时候有没有救过一个男孩儿?”
我几乎是没过脑子,在看到她掌心那条痕迹后,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辞树拧毛巾的手,顿了一下。
半晌后,她莞尔一笑。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我本以为她会否认,又或是模棱两可。
万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这倒叫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了。
我只感觉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你一早就知道是我了?”
她的话,分明就是已经知道我是谁。
她再次淡然一笑,“凭我的能力,要想查清楚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也是;
她可是辞树啊!
所以她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我会去求她。
甚至算计好了黄班主会将我与九门一同托付给她!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我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无名的脾气。
“在下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我极为恭敬地弯下腰向她双手作揖,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