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力自从上次被黑衣人绑走问话,侥幸活下来以后,出入就变得十分警惕,他开始回首当年豫州通议大夫的案子,派人调查到底还会有哪方的势力如今还会重新提起此案。
当年此案涉及通敌叛国,林家满门抄斩,就连宫中未被定罪,只是降了位分的林贵妃都突发疫病死亡,崔力思来想去,惟有不知所踪的林家继子——林逸才有可能在此时出现,重新调查此案。
想到这里,他叫来侍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看着侍卫领命而去,他神色凝重。
阿玖已经在崔府蹲了三天,见他出入都带着许多侍卫,根本无从下手,此时正卧在房梁上昏昏欲睡,恍惚间看见一个侍卫急匆匆的从崔力的书房出来,阿玖打起精神,悄悄跟了上去。
皇甫锦自那天向陆拾弋提亲被拒以后,不但没有丧气,反而变得更加积极,每天准时来铺子里找陆拾弋问东问西,看货什么的都要陆拾弋陪着。
夏挽情知道她是女子,又不好驳了大金主的面儿,只能一面依着她,一面盼着这几单生意早点定下来。
好容易到了晚上,皇甫锦再也找不出理由留下,才被夏挽情一步三请的送出去。
“啊!瘟神财主终于走了!”夏挽情伸伸懒腰,转过头去看陆拾弋,“你是不是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做?还是跟我一起回府?”
见陆拾弋踟蹰不语,夏挽情干脆一摆手,示意他不用解释。
“那日你说你在调查自己的家事,我是记着的,你既不愿多说,自有你的缘由,我只告诉你,若是需要我帮忙,我也一定不会拒绝你。”
说完潇洒迈步,走出了铺子。
“那我走了。”
陆拾弋心头一热,忍不住开口说道:“那,掌柜可陪十一等一个消息?片刻就好。”
夏挽情的心又咚咚狂跳起来,转过头冲着陆拾弋粲然一笑。
“好啊。”
亥时三刻,街上打更的棒子刚响了两声,一个蓝色的烟火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天空,陆拾弋从窗前一眼便看出那是阿玖的急信,夏挽情见他神色紧张,连忙也站起来。
“是崔府的方向,我必须立刻赶过去,此行凶险,掌柜不要
用跟来。”说完,他立刻吹灭桌上的油灯,换上黑衣,蒙着面翻出窗户,朝烟火的方向而去。
阿玖站藏在高墙之上,看着侍卫押了一个人进崔府,焦急的四处看,等待陆拾弋的出现。
“怎么还没来?”
眼看着那几人走进内室,消失在视野,阿玖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有什么发现?”陆拾弋跳上高墙,一拍阿玖的肩膀。
“少主你可算来了,我跟了他们三天,发现他们这几日都在找人,今日终于押了个人进去,我估计应该跟林家谋逆案有关系,怕晚了那人性命不保,这不赶快就喊你来了嘛。”
“那人呢?”
“进去了。”
两人沿着高墙,走到离书房最近的地方,从窗口看进去,里面空余烛火,却无见一人。两人对视一眼,阿玖先跳下去,翻窗而入,在书房四下看了一遍,目光停留在主位座椅的龙形把手上。他握住把手,将眼珠往里一按,一旁书柜就缓缓左移,露出暗道的入口。
陆拾弋环视一圈,确认无人后也跳窗而入,阿玖在门口守着,他放轻步子走了进去。
地下暗室里,崔力背对陆拾弋,和几个侍卫正在审问面前的男子。那男子身形消瘦,四十来岁,衣着朴实,正瑟缩着身子,浑身发抖。
“你可有把做假证的事告诉其他人?”
“绝对没有!”中年男子情绪激动,眼中满是乞求,“崔大人明察,小的这十几年隐姓埋名,不曾跟任何人打交道,再说这是掉脑袋的大事儿,我怎敢提起!”
崔大人满脸横肉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眼神突然变得凶狠。
“就知道你不会说!给我打!”
几名侍卫听令,拿起手边的棍棒开始殴打面前的中年男人。
看来这就是当年做假证的林家家仆,陆拾弋看准时机,拔剑朝着崔力而去。
背后突然来了人,崔力吓得往后一躲,摔下凳子,侍卫们反应过来,和陆拾弋缠斗在一起。
守在暗室外的阿玖听见打斗声,赶紧在门口放了张凳子,转头走进来支援。奈何暗室太小,刀剑施展不开,陆拾弋一个眼神,阿玖会意,退至他身后将林家家仆身上的绳子砍断,带着他逃出暗道。
陆拾弋一路也退出暗道,眼看就要脱险之际,书房外突然窜出十几个崔府的护卫,将书房团团围住,崔力吃力的走出暗道,指着陆拾弋三人,眼神凶狠异常。
“给我杀了他们!”
护卫听令,一拥而上,陆拾弋和阿玖一面护着林家家仆,一面又要抵挡十几个护卫的攻击,陆拾弋挡在最前面,身中两刀,其中一刀砍在后背,深可见骨,三人体力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