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以后,找慕羽的事不必劳烦你了!我自己动手只怕还快些!你也别再在我面前说什么对与错!我怎么会有错!我怎么会有错!滚!”他“嘭”的一声摔上门。
柔平站在门外,只沉得心一下子凉到了底。他一句话也不说,默默的离开了。
叶天俯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沉默无语。
柔平的每一句话都准确无误的击中了他的要害。令他不由再次害怕。十五年来,他不敢认错,因为会失去唯一的手足兄弟,的确是他自己的错。是他自私自利,甩脱了哥哥的手独自逃跑了,哥哥何辜?
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淡淡香气。脉脉的流水中有几尾小小的青虾快乐的在石子中跳舞,溪岸边,几枝小小的山茶草亭亭而立,等待着属于自己的花期。这样一个极平静的场所,到处是天使甜美的微笑。
突然出现后又神秘消失了的慕凯一声不响的站在了慕羽夫妇的面前。
惊魂甫定的慕羽站了片刻,道:“二哥,您来了。”他甚至不敢抬头望一眼慕凯。
阿凯冷笑一声,盯住了珍珠,问道:“你们可真会找地方躲,找得我好苦。小孩子快出世了吗?”
慕羽握住妻子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他答道:“已经八个月了。”
慕凯望望四周:“怎么,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啊!”慕羽连忙拉开草屋的门:“二哥,请进。”
阿凯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子。他向四周看看,发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坐在了家里唯一的一张靠背椅子上,随口赞道:“你们还真会享清福。”他顺手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呸”的一声又吐了出来:“这是什么?”
“是茶。”慕羽小心翼翼的答道:“二哥大概喝不惯吧?早知道您要来,小弟一定会到市集上去买上好的。”
阿凯不理他,只是用力嗅了一下,自觉比不上风魔城内的清茶,倒也将就着可以喝。他本不是个拘小节的人,找人又找得着实是渴了,当下又喝了一口。
他放下茶碗,发现小夫妻两个都还站在门口,便道:“老三,我有话单独和你说。你老婆挺着个大肚子的,叫她去休息好了。”
“是,二哥。”慕羽对珍珠道:“去歇着,嗯?”
珍珠捉紧他的手,用力摇头。
慕羽道:“二哥只是有话对我说,不会有事的。听话,你快进去休息。”
珍珠只是摇头。
慕凯道:“放心!我不会杀他的!”他眉锋一挑:“我们大男人说话,你不必听!”他的语气很凶,吓得珍珠不住发抖。
慕羽见妻子实在怕得厉害,便道:“二哥,我先送珍珠过去休息,可以吗?”
慕凯扫他一眼:“谅你也不敢逃!”
他又端起碗来,他实在是给渴坏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慕羽从里屋走了出来:“二哥,有什么请讲吧。小弟会认真听的。”他毕恭毕敬的站在阶下。
慕凯淡淡一笑:“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他眉锋再度上挑。
“小弟猜不到。”慕羽不卑不亢的道:“二哥不会是为了让我猜谜和叙旧才找到这里的吧?”
阿凯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三,你改变了不少嘛!”
“谢谢二哥夸奖。”慕羽道:“二哥不是有话要和小弟讲吗?请!”他语气变硬,头也抬了起来。
慕凯盯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从前所没有的坚韧和凶恶,心知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他微叹道:“义父叫我来看看你。”
“什么?”提起义父索格,慕羽本能的一哆嗦。
慕凯淡淡的道:“你自己的身世弄清楚了吗?”
“是的。”
“干嘛不去认你弟弟呢?”
“我……不行!”慕羽用力一咬下唇:“二哥,义父是不是叫你来杀我的?”
阿凯一愣:“为什么这样说?”他走到三弟面前,盯住他的眼睛:“杀你?你以为义父会是这样子吗?你在他老人家身边也有十几年了……他既然会放你离开海因斯坦,干什么要派我大老远的来追杀你?真是多此一举!你也太小看他老人家了!不过,我倒是真的很想取一个人的人头带回去给他做寿礼。”他故意顿住。
果然,慕羽紧张的盯住他:“什么人?”
“叶天的人头!他杀了大哥,理当用他的人头来赎罪!上次是大小姐没心情取他的命,这次可不同!”慕凯一边说,一边观察三弟。
慕羽的脸色煞白,道:“这不是叶天的错!大哥之所以会死,全是为了救我的性命。二哥,请你取我的人头回去好了!我愿意代叶天而死!我心甘情愿!”
“你对他蛮有情有意的嘛。”慕凯冷冷的声音刺入慕羽的耳膜:“没和他相认就已经这样护着他了,和他相认之后还了得?!”
“二哥!?”慕羽道:“你放心,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和他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