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远很快就又回到了舒碧院,一进房内就见到母女俩抱作一团,双眼都红红的。
“阿棠,此时爹爹定会问你做主,你们无需担心,让云汐和文心伺候你回去休息,身体还没好透,仔细着点。”林文远温声安抚女儿,满眼慈爱看着她感觉怎也看不够。
林初棠闻言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却见父亲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紧张和害羞,“爹爹,你……”
“放心吧,爹爹明日就亲自登门把婚事退了。你别担心,先好好休息。”
林初棠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便抚了抚身,别过了父母。
云汐和文心在屋子外面听了好久的呼声、斥责声、呵斥声,心中万分担忧,却也只敢牢牢地守在外面,等着自家小姐。
“小姐,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
二人加快脚步,走到林初棠两边,赶紧扶着小姐,三人走出一段距离,林初棠才开口。
“你们别担心,我没什么,就是云汐你这浸了蒜汁的帕子,委实是太辣了些。”
熏得眼睛不太舒服呢!
林初棠精心安排的这场大戏终于唱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等着落幕的精彩了!
舒碧院内,文氏看着进了屋就一句话不说呆愣着的丈夫,虽心中满是狐疑,却也没有开口就这样等着他。
良久,林文远心中仿佛经历了狂风暴雨,终是在许久之后,归于平静。
他抬眼认真打量自己现在的妻子。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看过她,在他模糊的记忆中她总是微微低着头,老实木讷的样子。
可今天他才恍然,原来,他这些年并没有真正了解她。
她原来可以是这样刚烈勇敢的,为了女儿,她可以冲他大发脾气,据理力争,分毫不让,更是随时准备撸起袖子和人拼命的样子。
而他呢?
作为亲父,他将自己困锁在过去的樊笼,不肯看顾身边人一眼,麻木的活着,就连女儿也不闻不问,差点害得她……
林文远将自己心中对母亲和兄弟的最后一丝不舍和牵绊狠狠地斩断,深呼一口气,艰涩开口:“你明日便开始收拾,我准备分家了。”
“分家?”
分家这件事,早年文氏不是没幻想过,可是一来她是小辈,这话她自然不能说。二来,不是有句话叫父母在不分家吗?
所以,这些年来无论是婆母的明着刁难还是大嫂的暗里蹉跎,她都默默的受下了,甚至为了好过一点,她总是努力装傻扮拙。
“嗯,你只管收拾东西,过几天我们一家三口便搬出去。”
“好。”
文氏声音有些激动,“一家三口”是个多么温馨的词儿,她的夫君,在她嫁过来这么多年,在她几乎已经不再抱着希望的时候似乎开始接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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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礼郡王府。
“事已至此,俊怀你就别再闹了!”郡王妃死死的拉住着自己的儿子,想让他冷静下来。
“母亲这话说的好是荒唐,是儿子在闹吗?”应俊怀狠狠地拽着自己的衣袖,眼神轻蔑寒凉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儿子就想问问您,当初是不是您告诉儿子,只要将表姐安置好,待娶了那镇南王的外孙女,就可以和表姐双宿双栖。那儿子现在来问您要人,您将她送到哪里去了?您将儿子孩儿的母亲送到哪里去了?”
应俊怀质问声越说越大,仿佛只要声音吼的够响,他的母亲就可以发发慈悲,将表姐还给他。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两不是早就收拾妥当准备远走高飞,说说是准备去哪?”
“母亲,您都知道了。”应俊怀有些心虚,他其实早就做好了抛弃一切和表姐远走高飞的打算,只是一直放不下母亲,所以几番犹豫不决。
“应俊怀你清醒点,为了个女人值得吗?外面的谣言你难道没听说?你那好表姐本就不知跟过几个男人了,你又怎知她肚生的……”
郡王妃此刻已失去理智,说出的话十分刻薄。
“母亲,你别胡说!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的说出这样的话。再说,您有什么资格说她,您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应俊怀发疯似的将在自己心中压抑这么多年的愤恨和屈辱一股脑的吼了出来。
“母亲,我……我不是……”话一说出口,应俊怀立刻后悔了,想要收回,却已是来不及。
郡王妃在听到儿子吼出的话如一把利刃直击心房,只觉五雷轰顶,天塌地陷。
那一瞬,她努力维持多年的丝丝尊严,就被净数被践踏,像是被狠狠扒干净了衣服,赤露着摊在赤阳下,那种狠烈的灼伤如剑如刀,让她无处遁形。
“啊……啊!”
郡王妃羞耻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