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含暖,吹拂营帘。小暖回寒,烛火成片。
苏淮瑾翻开军中手札:德武十三年,淮南军主帅苏朗携女抬棺出征北击瓦剌。同年病死沙场,其女为副统督领。
德武十六年其女苏淮瑾被举荐为大将军,执掌帅印抗击瓦剌五年,大京苦战瓦剌八年。
一个月前她率突袭轻奇军直捣瓦剌大本营,生擒瓦剌尔的相父。随后追赶瓦剌军三千里,使其退守瓦邦湖。
今夜他们把酒言欢不过是庆祝终于赶走了瓦剌。让他们滚回了老巢不说,还将大京的旗子插在了瓦邦湖上。
沈南荀看着主帐营还亮着光,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就看见主帅两眼湿润,他走过去将手札收拾好放在一侧,叹了一口气:“元帅,夜深露重早些休息吧。”
沈南荀淮南军副将,更是抗击八年瓦剌的军师,军中二把手的存在。
苏淮瑾胡乱的抹了抹泪,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对着沈南荀笑了笑:“沈将军,我们要回家了。”
“是啊,要回家了。”沈南荀也跟着她一起说道。他们再也不用在这寒冷的北方挨饿受冻了。
德武二十一年的腊月,苏淮瑾在瓦邦湖替天子举行祭天仪式。天子正式下旨:召苏淮瑾携各大将领班师回朝,淮南军论功行赏后驻守云黎。
看着手中的圣旨,苏淮瑾迟迟回不过神来,怎么能让她的士兵不回家,她又该如何给士兵们一个交代。
最后苏淮瑾还是妥协了,带着不足一万的人马和数以万计的家书班师回朝。
只是她没想到会是这副场景……
天子立于城门之上,带着百官俯视着她。
“淮南军主帅苏淮瑾参见陛下。”
“副将沈南荀参见陛下。”
“先行官……”
“左前锋……”
“右指挥使……”
……
淮南军的将领纷纷下马拜见。
“苏爱卿,劳苦功高一辈子朕封你为皇后可好。”天子立于城门之上,抬了抬袖子朝着下方的人开口。
“末将只想镇守大京……”
“那你是不愿还是不想?”
“末将只想守护大京……”苏淮瑾铿锵有声的再次回答道。
却惹怒了上方的人。
“若朕执意如此呢!”天子双手撑着墙沿,态度十分强硬。
“那末将无话可说……”
“还请苏将军卸甲弃剑入住凤仪宫。”
“还请苏将军卸甲弃剑入住凤仪宫。
苏淮瑾听着城墙后面一声高过一声呼喊,顿时心底一片凄凉。
她哭着哭着就大笑起来:想当年他们也是这般求着父亲出征的,如今又用此法来胁迫她。
“苏淮瑾,朕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若是你执剑进城便是意图谋反诛之;第二若是你弃剑入城成为我大京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