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京国皇宫。
正值深秋,大京国的皇后苏淮瑾送走前来请安的妃嫔。趁着烈阳暖日傍身在凤仪宫院内的摇椅上打起了盹。
可眯着的眼睛没一会就睁开了,她摸了摸额角冷汗,神情恹恹地唤来自己的婢女:“阿秋!”
“奴婢在。”名唤阿秋的人儿,本名净秋。她身着绿色服饰,面无表情从一旁小跑过来,看上去是个二八芳华的姑娘。
苏淮瑾看着阿秋眼前一阵恍惚,她是自己五年前在回京路上捡的,本打算安置在苏府或是其他对方,可惜计划跟不上变化。入城的当天她就被迫成婚,否则苏家就要以谋逆之罪论处。
也就是在那一天阿秋去不了别处,只能跟在自己身边为奴,做了她五年的婢女,这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的愧疚。
“你可曾有想家?”苏淮瑾仰躺在摇椅上,目光沉沉神情落寞嗓子微哽。
阿秋思索片刻后才启唇:“奴婢不曾。”她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要不是苏姑娘她早就饿死在路边,又怎会想家。
“也是,家都没了想家又能如何。”苏淮瑾听完嘴里念念有词道。
阿秋这才明白苏姑娘哪里是在问她,这是在问她自个啊!
苏姑娘想家了。
她听宫里的那些宫女说过,苏姑娘不仅是大京国的战神,还是苏家的掌上明珠,先皇为了苏姑娘不受委屈,特意在她出征前下旨封为:太子妃。
只是苏家早就没了啊!
阿秋还记得五年前,还未抵达京城的苏姑娘英姿飒爽,手持利剑威风凛凛,就连她的副将都忍不住夸赞她:天生的将军,大京国有此良将不愁一统天下。
可惜还未入城就被天子逼着弃了剑,穿起火红色的凤凰嫁衣,入住凤仪宫。明明天子承诺她会护着苏家,护着那些族人。可是第二天苏家满门忠烈皆被屠杀殆尽,只留下一间残破不堪布满鲜血的将军府任人指指点点。
自那以后苏姑娘将自己囚禁于中宫,日日念经诵佛,向苏家的列祖列宗赔罪。
“苏姑娘该练剑了。”阿秋看了看时辰提醒道。
“阿秋,今日我不想练剑偷个懒可行?”苏淮瑾神情慵懒。
“仅凭苏姑娘意愿。”阿秋站在一旁弯了弯身子,很是纵容,很快又接着说道,“苏姑娘曾说:剑不可一日不练,人不可毫无下限。”
苏淮瑾点了点她的眉心轻笑:“记得还挺明白。”
“苏姑娘教的好。”看着她明眸皓齿,笑得灿烂的样子阿秋一时愣神随后红着脸赶紧恭维。
苏淮瑾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长剑走向院中央,在院中肆意挥舞得动作时干净利落,阿秋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向她伸手带她走的人了。
阿秋在心里想到:苏姑娘真是天生的将军,理应驰骋沙场,而非束于这宫墙之内。
阿秋还记得帝后大婚的第二日,她给苏姑娘梳妆更衣时唤的那声:“皇后娘娘。”
苏姑娘一脸惊恐且歇斯底里地大吼:“我苏淮瑾字瑾之而非皇后娘娘,你记住了。”她的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在拒绝这无上的荣耀。
而阿秋在那以后也告诉自己,苏淮瑾是她的苏姑娘,而非皇后娘娘。
深陷回忆的阿秋听见惨叫声,“啊!”苏淮瑾疼地叫出了声。应声的还有“咚”的一声,该是重物落地发出声音,阿秋赶紧回过神跑了过去,神色焦急:“苏姑娘你怎么了?”
苏淮瑾抬起刚刚执剑的右手,看着掌心一片乌黑,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剑柄上被人淬了毒。”
“下毒?”阿秋惊呼,“来人啊!快来人啊!”
“今日有谁来过凤仪宫?”苏淮瑾忍着剧痛发问,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再不问就怕以后也没机会了。
“兴华宫的淑妃娘娘,宁昭宫的元妃娘娘,在这之后就是皇贵妃娘娘了。”
“阿秋,我这手是要废了啊!”苏淮瑾看了看手心发出一阵苦笑来,眉头一凝透着寒光,“去请皇上来。”
阿秋听她说手的问题连忙摇摇头否认:“不会的,苏姑娘!你还要仗剑走天涯,怎么能……”顿了顿嗓子接着道,“我会找太医治好你的手。”
“阿秋扶我去里面。”苏淮瑾沉了沉眸子,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紫。
阿秋听了她的话,将她扶进了房间,又急匆匆地去寻太医了。
“苏……皇后真的中毒了?”
“回娘娘,奴婢亲眼看见凤仪宫的宫女慌慌张张去了太医院的方向,应该是没错了。”
“去给我打探仔细了。”
“奴婢这就去。”
……
“苏姑娘太医来了,让他给你看看吧!”阿秋领着御医走进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淮瑾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支起半边身子坐了起来嘴唇乌青,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