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衣屋子低头吃着东西,并未察觉出异样。
只是那弦乐多了几分戾气她才缓缓抬头,正好看到三殿下盯着自己。
佩兰轻咳一声,小声道:“小姐,三殿下已经瞧了你许久了。”
姜蝉衣笑着对闵束微微点头,随后继续吃着东西:“他看他的,关我什么事?”
“难道还不能吃饭了不成?”
佩兰被姜蝉衣逗得捂嘴偷笑。
于此同时,周若一曲毕,提着裙角起身:“若儿,献丑了。”
“若儿姑娘这一手古筝真真是弹得好,怪不得三殿下都几番赞赏!”
席位上,有人吹捧周若,附和声此起彼伏。
淮徽噙着淡淡的笑意,端了一杯酒饮下,眼神却看向了姜蝉衣。
佩兰察觉出不对劲,碰了碰姜蝉衣:“小姐,淮徽公主一直盯着你。”
“习惯就好。”
姜蝉衣之丢下这一句话,随而抬起酒杯对着淮徽敬酒,眼角含笑。
淮徽的脸色倏然就冷了下去。
这个贱人!竟然还敢挑衅自己!
她一个庶民,真是够不要脸!
周若被众人吹捧的不亦乐乎,但是三皇子的兴致好似并不在她身上。
到现在还没有夸她一句呢!
她抬起头,含情脉脉等着闵束的夸赞,却瞧着闵束看着姜蝉衣。
其余人也发现三皇子似乎对姜蝉衣十分在意。
看来姜蝉衣,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周若袖中握拳,指甲嵌入掌心的痛感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殿下,若儿这一曲子,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罢了。”
三殿下收回目光,看向周若。
“哦?周姑娘何出此言?”
“殿下,前些日子百花宴,姜姑娘拔得头筹,如今又开了揽月楼,生意红火,当真是步步高升。”
“而且我听说,姜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舞艺颇为惊人!”
闵束眼神微亮,眉眼稍稍上扬了几分。
显然他对周若的话很感兴趣。
周若神色有些恍然,心如坠冰窟。
一说到姜蝉衣,三殿下果真这般高兴吗?!
想到这里,嫉妒完全侵占她的心。
很好,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等会儿姜蝉衣丢人之后,三殿下还会不会对她这般另眼相待!
“妹妹瞧着今日来赴宴的女子擅长的皆是音律,既然姜小姐舞衣佳妙,不如给大家助助兴如何?”
淮徽瞧着姜蝉衣,眼底藏着笑意,却让人颇感寒凉。
“是啊!姜小姐不若舞一曲吧!”
“咱们也想瞧一瞧这拔头筹的姑娘的本事呢!”
附和声此起彼伏,而姜蝉衣坐在位置上,放下了手上的筷子,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佩兰知道这是淮徽公主在故意为难小姐,袖中双手紧紧握着,生怕小姐出事。
“小姐......”
姜蝉衣缓缓起身:“蝉衣其实并不擅长舞蹈。”
周若走到姜蝉衣跟前,打量着她,眼神里全是轻视:“是吗?”
“没事儿,就算是姜小姐舞得不好,我们也不会嘲笑你。”
“毕竟你和咱们不一样。”
周若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羞辱。
姜蝉衣却是不卑不亢,嘴角的笑意不减。
闵束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轻咳一声:“姜姑娘虽然身份普通,却并非普通女子。”
“诸位今日在临水宴,也知道本殿是不在意身份之人。”
闵束看向姜蝉衣,柔声道:“蝉衣可愿一舞?”
箭在弦上,这么多人等着看姜蝉衣作舞,就算是三殿下也不可拂了众人兴致。
姜蝉衣微微福身,举止端庄,让场面上的人都颇为讶异。
“既然如此,蝉衣便恭敬不如从命。”
闵束起身,对下人找招手:“来人啊,将本殿下的琴取来。”
周若骤然回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闵束:“三殿下要亲自抚琴?”
“刚好本殿下也来了兴致,便替蝉衣姑娘伴奏一曲。”
姜蝉衣笑意愈浓:“如此,便多谢三殿下了!”
周若咬牙坐回了位置,眼神射出恶毒的目光。
凭什么?!
三殿下可从来没有为任何女子拂过琴,今日竟然亲自为姜蝉衣伴奏!
杀意难以掩藏。
姜蝉衣将这些嫉妒和恶意的目光尽数收归眼底,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场面。
九天上的神仙跳舞最好看,人间的舞女没有那般的仙气,以是她时常跑到天上去看神仙姐姐跳舞。
如今这些凡人却要自己舞一曲。
那便让你们开开眼界。
琴音婉转悠扬,姜蝉衣微微抬手,伴着琴音脚步轻盈,宛若踩在云上。
只见堂中的女子好似仙女一般,身子轻飘飘的,全身散着让人遥不可及的仙气。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三殿下和在场的男子都已经失了魂去,就连女子们都露出艳羡的眼神。
淮徽端着茶杯,指尖因为用力而犯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