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一个月不见,我瞅着你这功夫似乎又精进了不少。”
“那是!”萧翎拍着胸口道,“这小姑娘底子虽弱了些,但根骨却是好的,别说,还挺好用!”
“那便好。”曲修竹说着忽地皱了眉,“你这个有门不走的毛病是跟谁学的?日后在这里还是注意些的好。”
萧翎顺从地点头,然后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曲修竹哼道:“你带着你那徒弟来我碧水清江杀人,我能不回来?”
萧翎神情一滞,须臾心虚地笑了笑,“你知道啦?那个,其实吧,你那侄孙女她……”
曲修竹挥手打断道:“老夫如何能不知道?穆轻鸿何时盯上的她老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纵然是老朽兄长的亲孙女,可如此心肠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就算老朽怜惜血脉暂且饶她一命,碧水清江也断然容不下她。”
曲修竹顿了顿又道:“至于楚惊尘,鬼迷心窍辱了人柳家姑娘的清白又害怕承认,致使那姑娘自刎于碧水清江山门前,如此败坏门风又没担当的混账东西岂有资格担任未来宗主之位?”
曲修竹长叹了口气,忽问:“你知道柳家背后靠的是谁吗?”
这个萧翎还真不知道,遂摇摇头,“靠的谁?势力很大?比咱碧水清江还大?”
曲修竹使劲敲了敲桌子,恼道:“一剑山庄!”
“一剑……”萧翎结舌,竟然是一剑山庄,“这就太尴尬了啊。”
“谁说不是呢?你说说让我这老脸该往哪儿搁?”曲修竹把桌子拍的砰砰响,“就算穆轻鸿不派你那徒弟来取曲红菱的命,一剑山庄那边日后也断然饶不得她,到时候闹上门来如何收场?都是徐老哥沾亲带故的人,她为了自家儿子能顺利继承宗主之位,竟眼红心黑将柳家七八口人全灭了口,这不是要同人家交恶吗?让我日后有何颜面再去面对徐老哥?待青云回来便送他二人去请罪吧,至于人家要杀要剐,都随他们便!”
“那不是就无须那狗崽子动手了?”萧翎窃窃道。
曲修竹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且问你,如若今日要杀的是无罪之人,你也要帮忙?”
萧翎正色道:“那自然是要阻止!”
曲修竹道:“你就不怕地宫不放过他?”
萧翎道:“那就得先杀了我!”
曲修竹愣怔了下,摇头笑笑,“这世上谁杀得了你这千年老妖?”
萧翎却陷入沉思,心道:假如真有这么一天,也不能真的来一个就杀一个吧?
“哎,你说我把这地宫宫主之位拿过来坐坐如何?到时候那群人不就得听我的了?我让他们去行善,谁敢作恶试试?!”
曲修竹惊讶地瞪着眼,半晌儿哈哈一笑,“哟呵,你这口气倒不小,你以为地宫是泥巴捏的?”
萧翎神秘兮兮道:“旁人不好说,但穆轻鸿,我让他拱手相送你可信?”
说着就风风火火往外跑,“我去找鲁敬讨些药材来。”
葫芦斋在后山,轻功飞过去也得一段时间,思及曲修竹让她多注意些,萧翎只能用走的,岂料行至一半,却见一个黑色身影在屋顶纵跃。
明月皎皎,那黑色面·具和黑色窄刀萧翎再熟悉不过,地宫杀手。
“狗崽子鲁莽!”
萧翎骂了句正欲追上去,不知从哪儿又窜出一个黑影直追着那人去了,定睛看了看正是她口中的“狗崽子”。
虞子珩本在院中看月亮,忽见一地宫模样的人从眼前飘过便追了出去,直追到葫芦斋,那人落地后便钻进药园子里找起草药来。
黑衣人全没察觉自己身后何时跟了尾巴,本想着来无影去无踪,熟料偷了药草一转身却见一黑衣男子和一红衣女子拧着眉表情一模一样地瞪着自己,惊的一哆嗦。
像碧水清江这样守卫森严的地方,孤身一人或许还能躲过负责巡夜的弟子,可三个人在屋顶上飞目标就大了些,就这会儿功夫,葫芦斋周围已经热闹起来,脚步纷纷。
黑衣人尚来不及逃已被包围,连曲红菱母子二人都给惊动了。
萧翎下意识看向虞子珩,好在他只是眯了眯眼,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刀。
楚惊尘是曲青云的外甥也是其关门弟子,更是下任宗主的不二人选,故而曲红菱这几年在碧水清江里的做派比她宗主亲哥都威风,见药园子里站着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拔·出剑高声喝道:“哪儿来的毛贼,碧水清江岂是你能随意闯的地方!”
见他装扮像是地宫出来的,又厉声问:“你是地宫的人?”
黑衣人把药草往怀里一揣,竟答:“不错,老子就是地宫五公子之首。”
曲红菱还未接话,萧翎跳出来怒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前前后后在地宫飘了几十年,哪个兔崽子她认不出来?
就算从头到脚包它里三层外三层,但凡动弹一下,她都能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