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最久的将军,且张猛本人也有谋略,他在位之时,镇压了无数叛乱,且冀州从不敢轻易冒犯。
王衡直觉此时大事不妙了。
在这封战报还未到达洛阳之时,裴曜带领的军队已经打到了离洛阳不到三十里的地方,王邑与众大臣仓皇出逃,前往长安,宫中一万禁军带着皇室和众大臣根本就走不快,而雍州蛰伏数年的军队则暗中埋伏,很快就与裴曜的军队便汇合在了一处,两个人目光交错都会意地点了点头。
两支军队以围剿叛军,肃清君侧为旗攻进洛阳,裴曜以大将军之令命手下两路夹攻,一路破城,最终成功攻下洛阳,并以王相弄权之名将王家三族全部绞杀,王皇后自尽去宫中。
裴曜功可盖世,众大臣上书加封他为摄政王。
奏事折与奏安折,各地臣工无不敢上书之人,纷纷呈来奏折,就算是无事也要表达出自己对裴曜的关切。
武威公江盛也写了折子表明定会坚守徐州,与谢峥、程松一同防止南帝反扑。
自此真正算得上是天下初平了,裴曜每日忙得昏天黑地,整个洛阳的官爵都被重新清洗了一遍,里里外外全是裴曜的人。在他忙完这一阵子后,不顾众人反对要亲自回范阳去接顾昭。
连顾昭自己也没得到消息,因此裴曜出现在她跟前时,她都不敢相信真的是自己丈夫回来了。她提起裙子飞快地仆入裴曜怀中,去贴他的脖子上的温度,泪水落在裴曜的颈窝,滚烫得让裴曜觉得心疼。
他捧着顾昭的脸深深看着,顾昭含着泪水笑开,她知道裴曜喜欢看她笑,“夫君,她柔柔地喊他,裴曜一颗心都要化开。
裴曜拦腰将她抱起回了梧桐院,分别的这两个月思念几欲将他磨疯,他迫不及待地吻住顾昭,稍解相思之情,二人唇齿相依,你侬我侬。
他伸出大手去解顾昭的衣裳,顾昭都不想阻拦他。直到他自己停下动作,顾昭才半睁开双眼去看他,欲语还休。
裴曜压住她,大口喘着粗气,皱着额头似乎在挣扎,“我先去看过祖母,再去给父亲和我阿娘上香,我们晚上,好不好?”
裴曜垂眼望她,眼中爱意倾泄。
顾昭抿嘴偷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我听大将军的安排。”
“什么大将军,你要叫我夫君。”裴曜作弄她挠她痒痒肉。
任谁都知道,这天下即将是裴曜的天下了,而他的妻子也即将凤临天下。
裴老夫人有生之年得见冀州百年经营的结果,连日来的忧郁都解了不少了,定北侯府也在接连的变故中重新焕发了生机。
顾昭一直在等裴曜归来一起用饭,她每日孤零零的,盼这一天盼了太久了。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裴曜接住扑到身前的女子,手臂将她环搂住,“你不知道,我盼着今日盼了多少时候。”
“今日?是什么日子么?”她一双敛满秋水的眸子不解地看他。
“情深意重,两心相许的日子。”
沉默再沉默,顾昭鼻子一酸,在他怀中轻抽了一下,想不到冷硬如裴曜也会有这般曲折心思,也会想要一腔真心,她从前一直以为她在裴曜的权衡之中居于下风。
“那你可有做到?”顾昭明知故问,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哽咽。
“我一直都做到了,现在该你了。”
她眨了眨眼,泪花转瞬即逝,“可我听人说,近来好多人要将女儿嫁给你做妾。”
“是啊,我都拒绝了,诚意还不明显吗?”他下巴微扬。
“如今你比从前更了不得了,稍稍抬手便有佳人自己送上门来,我家世没落,若大将军爱我,世人便爱我。若大将军嫌恶我一分,世人便憎我两分。日后还请大将军继续情深意重,妾以心相许,是谓两心相许。”顾昭笑得狡黠。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她才不会傻傻地自己付出呢,当然是你裴如晦如何待我,我再如何待你啦。
裴曜失笑,“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