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因为皇姐杀了个低位嫔妃,更因为她当众忤逆君父威严。就说从前韦家的事,大娘娘与他数十年结发夫妻,他真的不愿意信任大娘娘吗?身为天子,对谋逆之事太过敏感,功臣勋贵也永远都是心头的一根刺。”
属官道:“大公主既然已遭废黜,应当能堵住谢家的嘴。”
傅显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晦暗。
“只怕还有人不会放过她。”
周堂禄在集英殿外坐的有些乏了,觉得天色不早,便由心腹黄门搀扶着他朝前省的走去,背影颇显老迈昏聩。一进了皇城司,周堂禄甩开心腹的手坐到堂中,言语也变得直白起来,笑道:“黄口小儿,心眼真不少。”
“督公此时就对十三团练示好,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甫一进了皇城司,周堂禄甩开心腹的手坐到堂中,言语也变得直白起来,笑道:
“咱们这位十三团练,看起来芝兰玉树,胆小敦厚,其实手黑的很。”
“八王养在禁中多年,怎么可能没有眼色到光明正大地往寺里送悼念先皇后的祭文?”
心腹问道:“您的意思是,这都是十三团练的手笔?”
“先皇后忌辰那几日,靖中带着皇城司班直巡查,看到穿八王府衣服的家仆进了十三团练的府门,待了许久才出来。第二日靖中便命人暗中跟着他到了清源寺,拿出大笔金银和祭文,说是八王爷感时伤怀,不能自已,要继续为先皇后奉养香火。”
“既然如此,十三团练怕是不好掌控。督公若是想要与您一心的新君,为何不另择其他的宗室子?”
周堂禄一下火气上来了,敲了一下自己不开窍徒弟的头,怒道:“怎么这你都想不明白?六王早夭,八王已经废了,除了十三团练便是几个小娃娃。皇上又不是真的病糊涂了,过家家一般把江山交到稚童手中?我去这么说,不明摆着让陛下觉得居心叵测。”
周堂禄一顿,“何况就这几个小儿里,除了十三团练哪个背后没和韦家有所牵连,陛下怕也是看上了这一点。”
话音刚落,靖中便到了堂上,禀报道:“督公,大公主已经出城了。”
周堂禄拨弄起佩剑剑穗,靠在椅背上问道:“谢家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
靖中略思忖,继续道:“不过有皇城司的人看到谢家七郎一个人骑马朝城外奔去。”
另一名心腹黄门知晓督公心思,先一步作疑惑状道:“大公主在御前杀人,一条人命,仅仅就这样算了?”
靖中道:“谢昭仪虽得宠爱,也只是个低位嫔妃,以后再送一位入宫伴驾便是。”
“谢家七郎?”
周堂禄陷入思忖,似是在搜寻自己的记忆,随后问道:“谢玄敫的弟弟,是不是就这么一个儿子?”
靖中点头称是。
过了几分,周堂禄看向窗外只剩些残光的日头,发出一声哀叹,“少年英才,就这样早早夭折了,可惜。”
靖中低头,半张面目隐入晦暗中。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