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凶狠,面色阴沉,可说出的语调中,森寒却带有诱惑,“说出来,本候赏万金。”
伪装成锦衣卫的杀手面面相觑,眼前这位传说中病骨消沉,恶疾缠身的虚弱侯爷,已经杀死了他们当中武力最强的领头,再打下去,鹿死谁手真就不一定了。
形于辞色间便做出了抉择,赌一把,他们还有五个人,还怕拿不下这位侯爷的项上人头,完不成主上交代的事,回去复命也是一条死路。
“杀了他!”
一声令下,杀手拼死杀过来。
卫云远手腕收紧,浑身战意,提刀斜砍过去,上步双杀,转身挑撩,刀法凌厉,踢刀防守间连杀两人,鲜血喷射,在空中洒下一场雨。
“还不说吗?”卫云远用指腹抹去刀尖犹带温热的血,动作慢条斯理,宛如在抚摸一幅画卷,抬眼时,气场威严似罗刹,说话语气不疾不徐,“可要想好了,生路只此一条。”
“这,”场上唯剩的两位杀手脊背发凉,慌乱间竟拿不准主意。
卫云远望向对方,正要稍加利诱,却听见牢房外传来的声响,似乎一群人正赶往此处,不由遗憾道,“看来,已经有人替你们选择了。”
那边的杀手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寒光一闪而过,手起刀落间,双双命丧黄泉,未合上的双眸里全是惊骇。
“可惜了,若是在候府,还能短暂地留你俩一条命。”
卫云远漫不经心丢掉手中刀,朝脸上抹了一把血,又将头发抓乱,慢慢沿着一块较为干净的墙面靠坐下去,等人走进来时,假晕过去。
锦衣卫值守领班带领小队踏进牢房,瞬息之间,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越朝里走越厚重。
须臾间,那满地鲜血和九具尸首顿然印入眼前,牢房的甬道本就狭长,如今更显得拥挤,在一边角落里还昏睡着生死不知的威远侯。
锦衣卫值班领头顿感喘不上来气,心中骤然砸下一块大石,指挥使出门前可特意交代勿要过多关注威远侯,任他在里面坐着便是。
而今这般情形,早已脱离指挥使的掌控,且不论这一地死尸是不是真的锦衣卫,单就论威远侯在锦衣卫牢房里被行刺,这件事若是陛下追责,锦衣卫上下全都跑不了。
“侯爷!”领头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绕开脚下的障碍,赶至卫云远身边,将人摇醒。
卫云远先是手指动了一下,接着悠悠转醒,眼前迷雾一片,仿若不知何昔,半响后,脸上立马显露惊慌失措的神情,手上死死抓住领头的衣袖,恨不得扯下来。
她目光惊惧,声色颤抖,“有贼人要谋害本侯!锦衣卫快抓起来审问。”
领头笑得勉强,一边用力往外扯衣袖,一边宽慰道,“侯爷放心,锦衣卫定会追查刺客。”
这话说得心虚,让他不禁往后瞟了一眼,满地都死光了,怎么审问,难道要他去找阎王爷拿人?
“有劳。”卫云远颇有腿软之意,扶着领头的胳膊站起来。
领头连忙搀住,稳下心神问,“敢问侯爷,这些人是,”这话不能明着说,顿了一下才问出口,“如何死的。”
卫云远被扶到一边坐下,听他这般问法,气定神闲道,“本候刚才正打盹,未曾想进来几位锦衣卫,扬言听人指令,要取本候性命,正当时,又冲进来一名蒙面锦衣卫,同他们打起来,顺便救了本候,只是,”
她故意停了一刻,吊足旁人胃口后,声情并茂道,“只是那位蒙面锦衣卫将本候救出来后,顺手打昏了本候,后面发生的事,本候一无所知。”
锦衣卫领头失望地起身,脸上慢慢不耐起来,对部下催促,“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地上的尸首抬出去!”
此言一出,牢房里纷纷忙碌起来,卫云远静默无声看热闹,甚至百无聊赖地打了哈欠,忍得领头侧目看过来。
还未等领头开口,便听见牢房外传来一声尖细的高呼——“威远侯可在?殿下有请。”
“在。”卫云远高声应了一句,无视众人眼光,踱步往外走去,看到牢房门外站着一位小太监,顿时疑惑不解,“是哪位殿下有请?”
小太监被她满身血迹吓得脸色惨白,回话声抖得厉害,“回,回侯爷,是,是四殿下。”
是是殿下是哪位殿下?
卫云远非常不解,在心底嘀咕着,又念了几遍称呼才反应过来,“难不成是四殿下?”
“正是。”小太监闻到一阵浓厚的血腥味,抖得腿软,“殿下,已,已在候府,等候多时,还请,侯爷随奴才前去接驾。”
“这,”卫云远犹豫不决,看向从牢房里出来的锦衣卫,一时间拿不准主意,她若是走了,会不会落个嫌疑逃犯的罪名,指挥使说要搜查侯府,也不知结果怎样了。
小太监见她迟迟不动身,于是着急地催了一声,“侯爷?”
正巧一道指令解了卫云远的燃眉之急,来者是锦衣卫的报信官,“抛掷凶器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