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也不敢多想,既然帝君不喜欢人家提报恩,那她就不提吧。果然这念头方才一转,喉咙里的凝窒感就消失了,也能正常开口说话了。阿楠想了想,从乾坤袋中取出早备下的一大堆礼物,推到楼辰渊面前:“帝君既不喜欢那些拉杂的事,那阿楠就不多烦您。但是这些礼物都是我精心准备的,日常您也是用得着的,还请帝君收下。”
楼辰渊似是被挑起了好奇心,看着埋首在那一大堆礼物山后头,几乎看不清身影的阿楠,随手抽了一个木盒子打开。里头齐齐整整摆着三颗鸽蛋大的珍珠,颗颗皆浑圆光洁,色泽柔润明亮,一般的大小无二,一眼即知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好海水珍珠。
阿楠见他取出一颗珍珠在指间把玩,忙将礼单翻开,手指划着从上到下找了起来:“……昆山玉雕寿喜仙桃,这个不是……东海赤金樽玉芦红珊瑚,也不是……南海福禄寿三全海水大珍珠,应该是这个了!”
阿楠好容易从长长的礼单上找到了珍珠的出处,正想将备注的详细用法念给他听时,那颗大珍珠却被楼辰渊轻轻一弹,弹回了盒子中,余劲刚好还顺势将盒盖扣回去了。接着,就听他道:“无趣。”
阿楠想了想,又从小山一样的礼物堆中抽出个雕刻更精致的盒子,打开奉到他跟前:“帝君,这个对盘双螭影日璜,玉质好,雕工特别细腻,颜色也好看,与您身上青碧色的长袍也极是相衬。就是少了个络子,您若是不嫌弃,不如我给您打好了络子再送来,悬在腰间,配衣裳也是极好的……”
却见东苍帝君神色古怪地打量了她一眼:“你说这个,配上络子,给我佩在身上?”
阿楠一愣:“是、是啊,还是说,您不喜欢这个样式的?”
下一刻,却见他低声克制的轻声,变成了仰头大笑:“哈哈哈哈,你说要把这个给我佩身上,你可知这玉器是何用途?”
阿楠难得见到他笑得如此恣意轻狂,长眉舒展,眸落星河,一时间,小心脏不由的“突突”猛跳起来,紧张得捏住了玉璜,结结巴巴道:“阿、阿楠不知,还请帝君指点。”
等笑过了,东苍帝君抬抬下巴,示意阿楠坐到榻前的绣墩上,缓缓道:“璜,上古礼用玉器,乃征召、朝聘之用。你说你想以这玉璜赠我,是想征召本座,还是想向本座下聘哪?”
谁能想到这小小的玉璜,竟、竟是此等重要作用?
阿楠闻言只觉喉中一窒,面上忽然燥热起来。苍天啊,大地啊,果然没文化会害死鼠啊!她她她……她又哪里知道这玉璜竟是有这样的含义?若是早知道,她哪敢拿来当给帝君的谢礼啊?抬头
看到帝君眉眼带笑,笑中带戏谑的模样,阿楠羞愧得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楼辰渊笑过后,拿起杯子抿了两口,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阿楠却是臊得不行,低头摸着鼻子就想灰溜溜地走人。还没等她摸到隔屏,就听他在身后道:“你把这堆礼物先带回去,仔细检察还有没有似这种的信物在。若是没那个意思,还是早些退回去的好。”
阿楠慌慌张张的,见帝君似乎并没有怪罪于她,忙掉头折回去,将礼物和礼单都重新收回乾坤袋中:“是,多谢帝君指点,我回去便逐一检查。”
楼辰渊点头道:“如今你是炙手可热的新晋元君,怕是有不少势力想同你结亲示好。你要看仔细,三思而后行。”
阿楠被他说得脸上一热,她才没有与人结亲的想法呢……不过帝君肯这样同她说话,也是将她当成自己人看待,才开口提醒的。在这偌大的天庭,她向来都是一个人撞得头破血流的,遇事也没个人好商量。如今帝君这样提点看顾她,她心中哪能不欢喜感激?
只是想到帝君他不喜欢人家随便下跪感谢,阿楠便敛起裙裾行礼:“多谢帝君谆谆教诲!阿楠还小,只想好好修炼,并不想同这些送礼的人结亲。回去后会向文侧妃请教,将不合时宜的礼物悉数退回。只是,只是……”
楼辰渊挑眉:“只是?”
阿楠摸摸后脑勺,憨憨笑道:“今日本来是想带礼物来谢帝君的,只是这些,如今却是送不得了。竟是要空着两手来谢,阿楠觉得实在过意不去。”
档辰渊轻笑一声,不在意道:“这有何过意不去的,你的礼物,我不是已经收到了吗?”
阿楠惊奇抬头,看着他面色不似开玩笑,却见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罐:“喏,这不是你亲手酿的梅子吗?便算是谢礼了。”
阿楠看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拨弄着青花小瓷瓶,这不是自己方才送给亢宿大人,托他替自己通报的盐渍梅子吗,怎么这会,竟到了帝君手中?
阿楠心思简单,也没想太多,既然帝君他不大喜欢那些珍奇异宝,反倒喜欢这些零嘴小食,那她再多做些送来就是,便道:“承蒙帝君不弃,那阿楠回去再多做一些,到时再送过来。那个,”阿
楠握着裙角的小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引得楼辰渊抬头:“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