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咽了咽口水,斟酌了一下后正要开口,却见楼辰渊忽地皱眉,出声打断道:“你心中所想之事,本座已然了解了。”
是哦,差点忘了帝君是会读心术的!阿楠抬起头看向他,满怀希望地看向他,那帝君的回答是?
却见楼辰渊缓缓起身,袍袖一振走向内室:“本座从来不收徒弟。你回去吧。”
阿楠心中难掩失望,却也不敢再多话,双手加眉行礼:“是,帝君。”缓步退出殿去。
没关系,这不就才失败一回吗?帝君修为高深,武技法力都是深不可测,她要是能和他学到那么一两分,日后还不是可以横着走?
阿楠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继续回去努力。她就不信帝君是个撬不开的蚌壳。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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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谁舞剑气动,
银龙皎皎啸长空。
天河清浅星欲垂,
直指苍穹最深处。
每当阿楠看着月下那道挥舞着银剑的矫健身影,便会不自觉地吟诵起这阕自己创作的诗来。倒是急得阿六慌忙捂住她的嘴:“你偷看就偷看了,怎么还发出声来?是怕帝君他老人家不会发现咱俩趴在墙头,偷看他练剑吗?”
阿楠推开她的手,轻声道:“放心吧,离得那么远呢。而且帝君他……他正在专心练剑,不会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哦还有啊,我跟你说个事,帝君他不喜欢人家称呼他为老人家,就算是心里想想也是不行的,你以后要注意不要再说……”
话还没说完,却见远远立在庭院中的东苍帝君投来清冷的目光:“看够了没有?”
阿六有种猝不及防被打脸的悲愤,说好的不会被发现呢?阿楠却已不是第一次偷看被抓现行了,她笑嘻嘻地爬下墙头:“没事,阿六,你先回去吧。说好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现在去面诣帝君请罪,保证不牵累到你。”
阿六拍拍她肩膀道:“果然是好姐妹!”又担心道,“帝君不会罚你吧?”
阿楠拍拍胸口:“放心吧,我带了他喜欢吃的梅子。吃人嘴软,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阿六便抱头溜了,阿楠整整衣衫,施施然进了东极宫大门。守门的兵士都认识她了,也不阻拦,问都不问便直接放她进去了。
阿楠从乾坤中掏出几个香瓜大小的精巧瓷坛子,欢欢喜喜地朝着楼辰渊迎了上去:“帝君,阿楠给您送新酿的梅子来啦!”
楼辰渊哼了一声,眼神瞥过她递来的小坛子:“躲在墙头偷偷摸摸看本座练功,被抓到了,就拿送梅子来说事。”
阿楠嘿嘿笑着,见他也没有明显拒绝的意思,知道某人只是口嫌体正,忙走快几步,将那几个坛子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帝君这可就错怪我了,我确实是来给您送梅子的啦,您看这些都是。就是不知道帝君您有没有在家,所以才会趴在墙头,先确认一下嘛。”
楼辰渊走到石桌旁坐下,状作不经意地拿起一个小坛子,打开看了看:“今日这个,又是什么说法?”
阿楠也凑过去,指着小坛子上的标签道:“这个是盐津话梅,选的是微黄的青梅子,一斤梅子用半斤盐,分两次放。头一遍,放一半盐到缸中,与梅子同腌。待得两日,将旧的盐水倒出,放上新的盐,把旧的也倒回去,一起封了,等梅子全部软透后,倒去盐水阴干,便成了。这个呢,是湿酿梅子,要选取软透了的梅子……”
李楠青看着他二人其乐融融地聊天,心里忽然有些发酸。楼大总裁平时不是很不近女色的嘛,天庭多少漂亮出众的仙子贵女宫娥见了他,一个个都狗见了骨头……咳不是,见了明星爱豆似的,恨不得生扑,他都目不斜视的,怎么偏偏对阿楠这个小姑娘这样好?之前三次的相救之恩且先不提,后来送礼物时,还特意开口提点她。这些时日,阿楠经常趴墙头偷看他练剑、打拳,他非但没有怪罪赶人,反倒还默许了门卫放她进来,这会还态度温和地同阿楠闲话家常,看得她这个不能讲话不能自由的人好难过啊!
啊啊啊!她什么时候才能从阿楠的识海里出去啊?楼大总裁,你也看看我好不好,和我讲讲话,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同人说过话了,憋得都快神经了!
可是任凭她如何大喊大叫,楼辰渊却是一丁点也听不到。他手中把玩着盛着梅子的小坛子,正听阿楠说那些梅子是如何制成的。虽眉目淡然,但凭着往日里对他的了解,李楠青敢肯定,他确实是在认真听着的。否则以帝君他老人家的性子,何必勉强自己坐在这,听个小小仙子的絮叨,早就扭头走得都不见人影了。
李楠青悲愤地絮叨了好久,又喊了一会系统小助理,照样也是没人回答她,她只好把自己从阿楠的识海中飘出去眼不见为净,免得越看越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