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不耐烦地催促道,“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来者是客,愿意的话留下来喝杯酒,不愿意就给我滚,别在这磨磨蹭蹭的,我今天还有事。”
九头雉鸡精臊得说不出话来,玉石琵琶精索性扔下短棒直接冲着马招娣打出一招。姜子牙挥袖化解,冷眉斥道,“今天我不想开杀戒,滚。”
“你……”玉石琵琶精气得咬牙切齿,这时姜伋嚷嚷着从后院跑了过来,“爹娘,我这洗衣服洗到一半,你们谁拿走了衣锤啊?”
姜淑祥抿嘴一笑,朝着地上的短棒抬了抬下巴。姜伋眼神怔忪,蓦然冒出一句话来,“你们家已经穷成这样啦,连个衣锤都没不起还要来我们家偷啊。”
“你……”九头雉鸡精恼羞成怒,猛地朝姜伋喷出一大口毒火。姜淑祥唤出神农尺挡之,九头雉鸡精趁隙拉着玉石琵琶精遁走。姜伋咕哝了声莫名其妙,蹲身就要拣起衣锤,姜淑祥轻飘飘地扔来了一句小心有毒,吓得姜伋立刻缩回了手。姜淑祥咯咯而笑,姜伋狠狠地回瞪了一眼。姜子牙无奈地摇了摇头,马招娣忙把姜伋给哄了出去。姜子牙表情严肃,沉声言语,“这两个妖怪潜入丞相府,究竟意欲何为?”
姬发猜测道,“会否她们是朝歌派来行刺我爹的刺客?”
姜子牙望了姬发一眼,紧眉说道,“倘若她们是奔着侯爷来的,那闯伯侯府才对,来丞相府闹,除了打草惊蛇,还有别的用处吗?”
姬发颔首,“岳父言之有理,那她们究竟有何目的呢?”
马招娣哼了一声,“或许什么目的都没有,就是纯粹地跑来恶心恶心我们。”
“这也不无可能。”姜子牙莞尔一笑,旋即严声吩咐,“二公子,你即可传令下去,命守卫的将士们明松暗紧。”
“喏。”姬发承命,下去安排。姜子牙看了眼时辰,起身携马招娣入席。那边西伯侯与太姒已经落座,正与各路诸侯谈笑风生。这厢黄飞虎敬苏护酒,那边李靖叙当年旧。姜伋和马昆安静地坐在阶下末席喝酒吃菜,偶尔和前来搭讪的宾客顽笑一会儿。转眼入夜,许是宾客太多席面太大,加之晚间不及白日明亮,一名仆役给西伯侯上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酒水正洒在他心口的位置上。仆役吓得瑟瑟发抖,西伯侯和颜悦色地挥了挥手。仆役松了口气,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西伯侯转头继续与姜子牙说话,看似无事,可姜伋和马昆及姜淑祥目睹这一幕时竟不约而同地眯了眯眼睛。俶尔厅中灯火皆灭,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恐慌。姜子牙忙施法重燃红烛,乍瞥眼前情景瞬间惊怔。只见西伯侯案前,一名黑衣蒙面刺客正持剑直指其心口,剑尖却被姜伋以一方青铜酒樽牢牢扣下,而刺客持剑的手腕被姜淑祥甩出来的长绢紧紧缠住,他的后颈则被马昆以折扇抵上。姜子牙不曾料到刺客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更不曾预想他会陷入姜淑祥和姜伋及马昆的夹击之中。正欲招来守卫将刺客擒住细问,厅中忽然刮起一阵酷烈寒风,搅得厅中陡然凌乱不堪。姜子牙顶住祭出天书定住邪风,掐了个决令大厅恢复平静。姜伋察觉邪风古怪,追逐出去,刺客虽抓住刚才空隙挣脱钳制,挣扎片刻终究还是落入了姜淑祥和马昆手中。面具撕开,众人看清楚面容后除姜子牙和姜淑祥与马昆外无一不是倒吸一口冷气,黄飞虎颤抖着嗓子问道,“恶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恶来没有接话,只是在马昆的压制下视死如归地昂然半跪。姜淑祥以银针封住恶来穴道,一边拉起马昆往外跑,一边焦声与姜子牙说道,“爹,那股邪风有些古怪,我和大哥出去看看。”
“站住!你们两个给我老实呆着,哪也不许去!”姜子牙疾言厉色地撂下这句吩咐,唤出打神鞭闪身而去。远远望见姜伋正跟一只厉鬼苦苦纠缠,立刻挥鞭加入战圈。厉鬼不敌欲走,姜子牙祭出玉虚宫符咒镇之。姜伋收招,正自打开冥界之门,突然玉虚宫符咒被破,数不清的孤魂野鬼蜂拥踏至。姜伋眸色骤变湛蓝,右手横抹出冰清左手用力拨弦。一阵凄厉哀嚎过后,四周一片寂静。姜伋收回冰清,阎罗王凭青麟锋芒逼得蚩尤步步后退至姜伋跟前。厉鬼已被赶将过来的柏鉴制服,原来他就是前不久逃出封神台的飞廉。姜子牙取出封神榜准备收回飞廉魂魄,姜伋见状立时出言制止,转头吩咐柏鉴,“将飞廉收押,听候君上发落。”
“喏。”柏鉴放出锁链将飞廉捆住,被阎罗王按压在地的蚩尤看在眼里顾不得其他,情急之下脱口喊慢。柏鉴表情一愣,阎罗王竖眼喝斥,“混账!蚩尤,你是在命令公子吗?!”
“臣不敢。”蚩尤弱了气势答了一声,跪行上前一步匍匐叩首,“公子,飞廉出逃情有可原,求公子网开一面放过他吧。”
“情有可原?”姜伋挑了挑眉手,勾唇浅笑,“这般说来,飞廉出逃封神台,蚩尤你是知情的了?昊天上帝不愧是曾经的天地共主,就连我冥界的高阶冥官都要卖他面子。”
“姜伋公子,您英明神断,焉能因一时意气诬陷忠良自毁盛名?”飞廉闻姜伋责难蚩尤赶忙急声诉冤,言辞切切感动得本就不忍下手的柏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