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日,元旦的清晨,窗帘开启,窗外阳光明媚。
在室内暖气的烘托下,外面一片春光大好的感觉。
不过,枝橙凭借经验知道,还是应该多穿些,这种时候往往一出门便后悔穿得太少了。
她先从衣帽间挑好衣服,又去洗手间洗洗刷刷,随后来到厨房倒了杯热水。
妈妈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蒸蛋糕、纯麦面包、牛排、果酱、豆浆、香蕉等,都是常吃又爱吃的食物,各个透着可爱。
“妈,今天跟同学约着一起去玉山寺。”
“什么同学,这么有创意,现在年轻人也流行拜佛了?”
枝橙调皮地一扬眉: “总要适时地提高一下自己的智慧修为嘛。”
她帮着拿了筷子勺子,摆放好,拉出椅子坐下。
妈妈将面包递了过来: “挺好的,去拜拜吧,让菩萨保佑高考一切顺顺利利。”
枝橙接过面包开始涂果酱: “我也是这么想的。”
“几点去?”
“吃完早饭就去,烧香拜佛当然是越早越好。”
“好。多吃点,你们怎么去?”
“同学说在山寺门口集合,我打车去。”
“玉山挺冷的,多穿点。”
枝橙答应着,看向窗外的艳阳初生。
她知道此时虽然阳光普照,但还是寒冷的季节。
这是一座墓园,公安系统的警魂苑。
一捧洁白的满天星被放置在一座墓碑前光滑干净的石台上。
这是她生前最爱的花。
她说过人人都是一朵普普通通的小花,但同时又是天上一颗灿烂夺目的星星。
一老一少在她的墓前伫立了良久,最后深深一鞠躬,告别了这里。
长者和年轻人往墓园外走去。
停车场处,有一位穿着一身制服,身秆笔直,满脸威仪的老者走了过来: “老段,段唐,你们来了。”
“贺局,好久不见。”
“贺伯伯好。”
贺局点头打着招呼,对段父说: “我看到你的车了,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段唐冲着贺局眨了一下眼,说: “贺伯伯,我跟朋友约好了去玉山寺,再不走就迟到了,我先告辞了。”
贺明宇局长微笑着道: “好,去吧。我有事跟你爸单独聊聊。”
他目送着段唐上车,打火,倒车,转弯儿,奔驰而去,转头瞅到了段父一脸警惕的样子,笑了笑道: “拿到证没两个月车开的这么好了。”
“嗯。”
“其实你也知道,他是个好苗子,根正苗红,端得正,行得直。”
段父淡淡一笑,说: “过奖了,我看他是一身的痞气和邪气。”
“这也正是他的优点,这恰恰是执行卧底和特殊任务所需要的。这孩子两年间眼见的心性成熟了很多,假以时日,必会……”
“我就知道你又来了。”段父摆摆头,一副无奈又无辜的样子。
贺明宇不失时机地说: “唐慧,我的徒弟,她的妈妈,是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段父显然有些着急: “可她更希望孩子好好地活着。”
“一把好刀生了锈,被搁置在一边,你说它是活着还是死了?”
段父踌躇了片刻,没有说话。
贺明宇问: “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段父瞅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他怎么想的你怎会不知道。
贺明宇淡笑了一声: “孩子的射击还练着吧?”
段父又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贺明宇继续骄傲地说: “他那套动作行云流水,稳得很,老练得很。”
段父讪讪然地说: “你得意什么?就算他真去了警官大学,也不一定回来,回来了也不一定就是你的徒弟。”
“是是是,可是我还是他干爹不是?”
“你也知道,干的就是干的,干咸干咸的。”
“好好好,我就是一条老咸鱼。”
这话一出,把两人都逗乐了。
不过这是苦中作乐,两张老脸又很快恢复了认真。
段父说: “本想着他妈妈的案子结束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安安稳稳地去过不一样的生活。”
贺明宇也严肃了起来: “你觉得结束了,可别人觉得结束了吗?”
他又接着说: “我们对他还是一直没有放松的。这小子,以为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在网上玩了一招以退为进,面对挑战想自己独挡一面。也许有用,也许没用,得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段父微微一怔,点点头说: “所以,事情没有完结,没完没了了,是吗?”
“所以说,他要学习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