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分不清好赖话是吧……
英怀舟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了他的脑壳一眼。
“跟我说说这位葵娘子吧。”英永泽再次转移了话题。
金旺摸了摸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后脑勺有点凉,然后才继续说道:
“葵娘子本名钱均葵,具她所说,她是东山平州人。她说我们赌坊背后的靠山是阳谭老祖名下的吞天转运使,但是我从没亲眼见过吞天转运使的人。我只知道她每个月要将赌场赢得钱财分出一半,让我带人通过赌坊后院的密道送去城外。其他的就不是我能知晓的了,葵娘子也不会告诉我。”
这消息不算太有价值,英永泽循循善诱,“你好好想想,这位葵娘子还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之处?或者你觉得异常的行为?你要知道,只有你提供的情报有足够的价值,你才会有价值。”
这话听在金旺的耳里,不亚于赤·裸·裸的威胁,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最终说道:
“葵娘子会制符,还会收集许多的法器。我虽然不知道她将这些东西送去了哪里,但是我知道她曾经为曲崇曲都尉提供过一张特制的符咒。噢,对了,还有一套十分珍贵的通讯符,被她送给了太医署的……”
话说到这里,金旺突然面色一白,接着就见到他身上之前被卫复拍上了符箓的地方,金光大盛,发出一阵“嗤啦”异响,好一会才见金光慢慢消散。
英永泽视若无睹,仿佛早有预料。
那金旺却神色萎靡,咳出一口鲜血,然后才颤抖着说:
“这是……有人在我身上种了符咒?葵娘子说过……说她绝对不会如此对我……”
卫复用一种怜爱的眼神,看了一眼他的脑壳。
“兰若寺的惯用手段了。纪家这些年歪门邪道学了不少,也爱用这一招。就是不知道你身后种符咒的人,是哪一方势力了。”
“兰若寺?纪家?”金旺的神色愈加迷茫,“可是,我们赌坊不是在阳谭老祖的名下?是吞天转运使的场子么?”
卫复道:“吞天的名头响亮,又出了名的喜欢到处开赌场,故而现在是个赌坊都敢说自己是吞天赌场。”
英永泽也耐心解释道:“阳谭老祖和北境边军之间无冤无仇,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手底下的转运使不会贸然进入北境的,你怕是被葵娘子骗了,她从一开始就没告诉你实话。”
英怀舟在一旁听到这话,却不以为然。
阳谭老祖和我北境才不是无冤无仇呢!他和他手下杀了我父母兄长!
但是这话英怀舟此时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她无法解释她是如何知道这其中隐秘的。
她只能在心底暗暗记下吞天转运使这个名号,只待她以后修行有成,定要去找这阳谭老祖复仇。
金旺听了卫复和英永泽的解释,整个人萎靡不振,心中郁郁,却也吐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英永泽让卫复将他又带了下去,不一会,卫复返回,这次他身后跟着的是那中年妇人——钱均葵。
此时的钱均葵被换掉了那一身诡异的僧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最最普通的直裰长袍。
从袖口垂下的位置看,这条长袍并还不太合身。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难以掩饰钱均葵动人的美·色。
她原本蜡黄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莹白且有光泽,配上她精致的五官,整个人仿佛一朵盛开的春花一般,柔媚且动人。
她沉默且平静的坐在了英永泽对面,表情毫无波动。
卫复从怀里取出剩下的三张符箓,一一拍在了钱均葵的身上。
这个行动反倒是让钱均葵的眼神微微一动,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英永泽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着急,只和煦的对她道:
“钱均葵,钱夫人。不知道你可愿意说点什么?”
钱均葵面色沉稳,并不答话,反而垂下眼睑,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念道:
“菩萨保佑……”
话音一落,钱均葵的身上就突兀的冒出了诡异的黑光,紧接着,她身上金光也跟着亮了起来。
黑光与金光一碰,“嗤嗤”作响。
这一回的动静可比之前金旺身上发出的动静要剧烈多了。
黑光与金光激烈交锋,而钱均葵始终保持一个闭目祈祷的虔诚姿态,不为所动。
好半晌之后,黑光才渐渐消退,而金光也跟着暗淡下去。
钱均葵惨白着一张脸,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居然还活着,这才终于色变。
英永泽很满意她这个反应,笑着道:
“钱夫人,隐患已除,这回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