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陌生的马车在早晨马车早早的侯在傅家门口,后面拖着好几口大箱子。
外面依然下着小雪,门口又积了一夜,两侧的石狮子已然看不清模样了。
舜华梳洗完后和月河跟着领路的侍女来到了大门前。
一大早傅舟桓和屈竹牵着两匹骏马,就在门口候着了,因为他要走了
今天他穿着一身冬日的墨色劲装,一双练武穿的小毛靴,披着一张白狼皮斗篷,看起来干净利落。
傅家的剑,是在苍茫山,傅家建立的苍茫派,剑势如同冰雪一般寒冷,傅家亦然是江湖的百年世家。
苍茫派在苍茫山的山顶,山上终年积雪不化,最适合苍茫剑,苍茫山又离如今的京城,离汴京近,傅家也就成了汴京城的第一剑家。
傅家是公平的,傅家的旁支有能者,皆可成为掌门,到了这一代傅澄脱颖而出的佼佼者甩了其他弟子几条街,门派掌门便自然又选在主家。
傅舟桓其实还有个姐姐傅洛水在山上,剑法也居门派的前十,但是傅家虽然公正,女子却无法成为掌门,但亦可成为长老。
傅舟桓从小到大很少上山修炼,他从小就受不了山上如此的寒冷,家里的剑有他大哥继承率领,他的父亲傅松山,以及其他长老对这个小儿子也就没多苛刻,让他在山下学些自家的功夫也就是了,实在不行再从优秀的傅家旁支里挑一个出来就行了。
如今傅澄消失了这么多年,虽然傅松山也没让自己这个千宠万宠的小儿子上山学剑,但是傅舟桓自己也是想为家族分忧了。
他就走在她面前,取下身上披风,给她系上,笑盈盈地看着她:“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些箱子就一些衣服首饰,还有用的床单被褥,以后就祝阿满的铺子开门大吉,生意新隆。”
“去哪?”舜华问。
他颇为向往的看着天空:“上苍茫山,学傅家的剑,以后行侠仗义,惩恶扬善!”
少年声音清脆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舜华“嗯”可以一声,便坐上马车。
“日后……日后。”他脸突然红成了柿子,看着舜华上了车,低声说“日后回来,也能保护你。”
屈竹没听清,问:“啊?公子你说什么?”
傅舟桓拍了他头一下:“问什么问,走。”
说罢他们上马。
傅舟桓被家里保护的很好,而舜华却是见过这所谓江湖最阴暗的一面,但每个人的遇到的事还有命运总归是不同的。
他这么好的人,如太阳一般的少年,舜华相信他的运气不会差。
她上马坐下后拉开车窗,朝他笑着说:“那祝你一路顺风。”
傅舟桓也笑:“那就暂时就此别过了。”
他转身便策马离去。
雪中的少年的身影坚毅又果敢,端的是明媚,给人有活力,清新的感觉。
舜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祈祷他一切顺利。
她对外面的车夫说:“走吧,去铺子。”
车夫跑了起来,穿过闹市,到她的铺子。
铺子门前挂着一个还没写字的牌匾,开门后,刚进门就闻到了药香。
几个汉子早早的在门口候着帮她搬箱子到另外屋里。
中原这种帮忙搬东西,应该是要给工钱的。
她问这些帮她搬东西的汉子:“多少银子?”
为首的汉子说:“姑娘不用给我们结,一位先生早就结过了。”
又说:“姑娘安心住下便是了。”
傅舟桓是真的很有心,帮她把铺子收拾的妥妥当当。
她住院子的中间,月河住在她的左侧,右边房间便给了秦瑶,里面配好笔墨纸砚,方便她算账本。
她现在就头疼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三个人坐下来商量
秦瑶本就是中原人,对医馆一般是什么名字她是知道的:“就叫裕寿堂吧,既希望发财,又希望别人人长寿。”
月河扑哧一下笑了:“医馆发财不是什么好事吧。”
秦瑶也笑:“哎哟,好姐姐,对别人来说不是,对我们来说再好不过了。”
舜华说:“还有驱邪除祟,写个木招牌放在门口。”
牌匾提字,她留了个心眼,没有自己提字,她取下来拿回房让秦瑶写的。
秦瑶看着温柔,写的草书却笔力带劲风,看起来傲气,又雄浑奔放。
舜华赞道:“不错。”
秦瑶听了舜华的夸奖,高兴的连说两遍:“大人喜欢就好,大人喜欢就好。”
然后月河和秦瑶就开始收拾屋子,从傅舟桓的箱子里,再各个屋内铺上床单被褥,摆上日用摆件。
舜华从没做过这些,想帮忙被月河赶紧止住了。
月河只说:“小姐永远是小姐,月河伺候惯了的,月河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