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卿点头应允,将手交给宁若英,由她放至掌门夫人背部重穴上,立时催动内力,将至阳至刚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给掌门夫人。足足一炷香时间,才见掌门夫人缓过神来。
苏岱年道:“这位夫人受伤颇重,不如去我庄上,服用一颗‘梨花白’,如何?”
宁若英道:“可是苏大哥,你方才不是说‘梨花白’是你父亲的续命之药?”
掌门夫人说道:“这药极难配制,但只须一年吃一粒便行,所谓‘梨花白’,便是让病人在每年梨树开花的时候服药。三颗‘梨花白’,便是吃三年。”
苏岱年道:“不错不错,若非你们出手相助,我一颗‘梨花白’也保不住,今日赠一颗给夫人治伤,是我心甘情愿的。”忽又奇道:“这位夫人,我们父子从未对任何外人说起过‘梨花白’的药理细节,怎地你会如此清楚?”
掌门夫人道:“我自然知道,因为你口中那赠药的前辈高人便是我娘亲。”
宁若英在她说起“梨花白”细节时便隐约猜到一些,如今听掌门夫人亲口说出,仍是有些吃惊。她看向梅寒卿,只见梅大哥一面微笑一面点头,好似早就猜到一般。再看那苏岱年,却已惊得合不拢嘴,说不出话来。
四人出了会仙楼,宁若英仍扶掌门夫人躺在板车之上,仍由梅寒卿驱赶马车,跟在苏岱年身后。却听会仙楼上又有酒客声音传来。
“眼睛上绑了厚布,目不视物,还能赶马车?”
“人家是九江九寨十八路盟主,耳力天下第一,你在十里外说句话,他都能听见。”
“不愧是十八路盟主,原来有这般本事,难怪眼睛瞎了也能赶马车。”
宁若英心想梅大哥耳力算不得天下第一,却也是千里挑一了,再看一旁骑马的苏岱年又是满脸惊讶,似乎想开口求证又害怕梅寒卿赶车分心。
走了片刻,四人离开丹阳城,在城南半里地外见到不远处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庄园。
苏岱年道:“前面便是寒舍。”
正走着,忽听梅寒卿道:“若英妹子,我们的左侧道旁是不是有棵高树?”宁若英转头一看,回道:“不止一棵,是一排槐树。”梅寒卿点头道:“树上有人。”他撑起铁棍,在地上一点,借力飞起,直扑一棵槐树树顶。苏岱年抬头看时,便听一声哀嚎,一个黑衣人从树顶滚落下来,晕死过去。又听头顶呼呼风响,原来是梅寒卿运轻功从树顶飘然而下,正落在马车原坐处。
苏岱年心里无限钦佩,叹道:“原来都是真的。”
宁若英一愣,问道:“甚么真的?”
苏岱年道:“会仙楼的酒客说梅大哥能听见十里外旁人说的话,我还半信半疑,原来竟是真的。”
宁若英心里一乐,也不再去理会他。
等四人到了烟波庄前,梅寒卿又除掉三个池景祁安排的暗哨。宁若英见庄门大开,里面看不见人,但内院墙内却又不少火把举着,心知不妙,忙将庄外情形描述给梅寒卿。梅寒卿皱眉道:“看来庄子里面都是卓茂德和池景祁的人。”
苏岱年道:“梅兄,若英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
宁若英皱眉道:“你不要这般叫我,还是叫我宁姑娘。”
苏岱年面色一红,心知自己唐突了,轻咳一声才道:“宁姑娘,我担心里面的坏人不好对付,可能会连累宁姑娘你们。不如你将手腕上的暗器借给我,若我侥幸对付了这些坏人,我再带了‘梨花白’去追赶你们。”
掌门夫人道:“姓苏的,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你再敢打‘子母连珠箭’和‘暴雨梨花针’的主意,我便立即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