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够了吗?”
就在孔靖瑶准备闭眼装死到底时,头顶清晰传来了齐楚昭冰冷严厉的声音。
“啊?”
孔靖瑶从未想过这样的话能从齐楚昭的口中说出,一时忍不住惊讶的叫出声。
既然装晕之计已然暴露,此时孔靖瑶就不得不缓缓抬头面对齐楚昭。
就在她微微扬起下巴时,身后也不知是那个不长眼的,又一次重重地推了她后背一把,女子柔软的唇瓣重重挤压到了男人的胸膛。
两人仓皇分开之后,毫无意外,一个小巧的唇印清晰地拓在了齐楚昭的心口。
谁都没有料想过会出现如此意外,一时晃神,目瞪口呆。
孔靖瑶战战兢兢地望着自己的“犯案现场”,一小块鲜红在月白色的长衫上格外扎眼。
齐楚昭回过神了来,视线低垂,落在红渍上,孔靖瑶清晰的看见了他侧脖颈上渐渐突显的青筋。
她怯生生抬眼,偷偷打量着周身僵硬地立在原地的齐楚昭,只见他剑眉一棱,浑身散发着如临大敌的寒气。
孔靖瑶不禁心尖一颤,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从小到大齐楚昭只有在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看着她不耐的挑眉。
抬袖在沾染口脂处反复擦拭,“对、对不起,煜恒哥哥,明日我赔你一件新的吧……”
她正专注的盯着他身前这一抹印记,本就发红的眼眶,在夜空绽放的红色的烟火的映衬下,此时眼中更像是蒙上了一层酸涩的水汽。
齐楚昭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红渍,又看看孔靖瑶反复在他胸口蹭的手,不耐蹙眉,一把擒住她还打算继续揉搓的手腕,下一瞬重重扔向一旁,怒斥道:
“停手。”
她手臂微颤,不敢再乱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颔首,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啊!”
猝然一声惊呼,那道粉色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向后倒去。
齐楚昭闻声,脚下一蹬顺着孔靖瑶倒下的方向扑了过去,就在她将要与地面相触之时,右掌一把牢牢护住了她的后脑,两人在斜坡上翻滚了几圈,才缓缓停了下来。
烟花哪有热闹好看,先前涌向湖边的同一拨人,眼下已经将齐楚昭和孔靖瑶团团围住。
“哎呀,庆阳郡主怎么摔倒了呢?”
“郡主原本身子孱弱,前几日城中的神医李大夫还去辰王府瞧过,现在不会伤上加伤吧?”
“赶紧叫御医来瞧瞧!”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之际,齐楚昭轻轻拍了拍孔靖瑶沾上了泥土的脸颊,“郡主?郡主?”
没有反应。
齐楚昭双目没有从孔靖瑶身上移开过,淡淡吩咐,“齐昌,快去将李大夫请到商大人府上来。”
“是。”
齐楚昭从外面看,并未发现孔靖瑶身上有外伤,但是人却始终不见醒,大概是被刚刚那一摔吓坏了,她向来胆小。
商语薇带着侍卫挤了进来,“齐将军,让小的将郡主送回房中休息吧。”
齐楚昭颔首,“庆阳我已抱习惯了,不用劳烦贵府的侍卫,只是需劳烦商小姐带个路。”
商语薇连连应着,“好好,齐将军请随我来。”
*
幽暗的室内,唯有床边的小几上还燃着点点微光。
孔靖瑶偷偷睁右眼,打量着房间里的情况。
刚刚李大夫对她又是推拿又是扎针的,有那么一瞬她险些就要忍不住了。
好在一阵折腾之后,李大夫确认她并无大碍之后,刚刚守在房中的齐楚昭、商语薇、陈泽晋和侍女小厮们才统统散去。
这会儿,月上中天,商府中的热闹也早已散去。
正是外出做贼的好时机。
孔靖瑶的贴身侍女欢儿将一套夜行服递到了她的手中,“郡主,我刚刚已经外出勘察了地形,商大人的书房就位于宅院的东北角,听闻之前都会有侍卫把守,但今晚却并没有。并且一刻钟前,院中一队侍卫正好已经巡逻过那处,现在正是绝好机会。”
在欢儿汇报的间隙,孔靖瑶已经将夜行服换在身上,并已束过胸,不知情的人,看了只会觉得是一个身形矮小的男子。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孔靖瑶轻轻掀起床侧的窗棂,一个灵活的闪身,毫不费力便上了屋顶。
当下,商府早已陷入了沉睡之中,唯有正房走廊上还有一两点微光明明暗暗。
孔靖瑶巡着欢儿给的位置,很快就寻得了书房的所在。
她并不着急下去,而是先伏在房顶仔细观察书房的地形,以及一会儿离开的路线。
就在此时,她隐隐看到对面的屋顶上有一道黑影闪过。
今晚除了她,难道还有别人?
如今她就更不敢轻举妄动,将自己的身形藏得更深,目光死死得锁定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