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与赵姨娘的谈话,艾迪生继续往衙门赶。
与马捕头碰面之后,艾迪生将自己掌握到的信息全盘托出。
“也就是说,死者是因为一封神秘的信件才去的万花楼?”
“是的没错。”
“那么那封信现在何处?”
“这正是我想问的。”艾迪生道,“当时尸检的时候我们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物品。既然那封信不在身上,极有可能是留在府中。”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骤然放大——
“我知道那天晚上盗贼溜进刘府的目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马捕头一脸懵的状态。
“是信!是那封信!”他激动地叫起来,“那盗贼就是凶手叫来的,或者准确地说,应该是写那封信之人指使的。”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就是为了销毁证据!没有了那封信,便不会有人知道究竟是何人把死者约出去。如果只是普通的盗贼,不可能放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不偷,却只是把东西翻乱。”
一定是样,不然根本无法解释如此反常的事。
马捕头却有不同见解:“我倒认为,那封信是被凶手拿走了。”
艾迪生不解:“如果是凶手拿的,那为何还会深夜冒险到刘府来偷?”
马捕头白了他一眼:“谁说一定是凶手拿的?不是还有一个帮凶嘛!”
帮凶?他们不该是一伙的吗?谁拿的又有什么区别?
艾迪生想不明白,他更不明白马捕头为何要这么说。正欲开口追问,却听到马捕头说道:“这个大夫人身上疑点太多,她果然有问题。”
“没错。她先是刻意隐瞒刘元宝外出的事实,后来家中遇贼,也同样选择了隐忍不报。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一定在隐瞒什么重要的事!”艾迪生点头赞同道。
“那接下来我们再去会一会这个刘夫人?”
“当然。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
来到刘府,刚一进门刘夫人就没好脸色地质问为何案件仍未告破。
艾迪生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刘元宝画押的那张纸在刘夫人面前展示。
刘夫人看了气得七窍生烟,直言“这不可能!”,急忙拉住身边的下人询问刘元宝的下落。
“大少爷回来没有?快把他叫过来!”
“唔……大少爷他还没回来……”下人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还不快叫人把这孽障找回来!”刘夫人气急败坏地吩咐道。
艾迪生在心里冷笑道:你的宝贝儿子此刻还在温柔乡里呼呼大睡呢,那酒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喽!
“刘夫人,这事先放下不说。有件事我必须得向你核实清楚。”
“什么事?”
“刘大人出事当晚,贵府是否曾经遭遇过偷窃?”
刘夫人一惊,表情有些慌乱起来:“没、没有啊……”
可艾迪生早就听出她话里的心虚,冷哼一声道:“刘夫人,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劝你还是不要有所隐瞒为好。”
“这……”刘夫人迟疑了半晌,眼珠子飘忽不定,似乎在想是谁走漏了风声,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哎呀,这几日府里要操持的事太多,我都忙糊涂了……是有这么回事。”
“那为何当时不报官?”
“这、这不没丢什么东西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这人怕麻烦,心想就这么算了罢……”
看着对方越来越心虚的表情,艾迪生明白自己猜测是对的。
“还请夫人仔细回忆一下,真的没有丢任何东西吗?一个窃贼半夜溜进别人家里乱翻一通,最后什么都没带走,你不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吗?”
刘夫人似乎被将了一军,张开嘴想辩解,又把话咽了回去,最后小声嘟囔道:“这……这我哪会知道……”
一旁久未出声的马捕头小声提醒道:“别跟她绕圈子,说重点。”
艾迪生清了清嗓子,继续发问:“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刘夫人,你先是隐瞒令郎在出事那日与他父亲有过争执,后又隐瞒他外出的事实。就在当晚,有贼人偷偷进入刘大人的书房,你却选择了息事宁人……这等蹊跷的行为,你若心里没鬼的话,又何需在这里打哑谜?官府奉旨查案,你表面配合,暗地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呵呵,恕我直言,如若我等真的查出些什么,你们母子二人,乃至整个刘府,都会因为你的一时差念,陷入万劫不覆之地!”
“那窃贼来此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而你到底在隐藏什么?你我也心知肚明。话已至此,无需我再多费口舌,交出来吧,趁现在还来得及,千万别做傻事!”
艾迪生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咬字铿锵有力,句句点到要害,字字诛心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