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被这番话吓得瑟瑟发抖,之前嚣张精明的模样被惊恐所取代,只会嘴硬地回道:“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艾迪生也不打算继续与她废话,和马捕头两人,一个双手交叉,一个双手叉腰,一脸冷静地看着泼妇骂街。
这时,身边的嬷嬷终于忍不住了,急忙拉住刘夫人的手劝道:“夫人,咱就别再瞒着了,这件事迟早会瞒不住的,你可别因小失大,要为大少爷多考虑呀!”
就算再不识大体,终将敌不过爱子心切。刘夫人不再哭闹,边用手绢擦拭着眼泪,边命嬷嬷把东西拿出来。
艾迪生与马捕头对视一眼,暗自松了口气,这个难缠的女人总算动摇了。来之前,他并无十足把握对方手里会有他想要的东西,没想到就稍微诈了一下,对方就服软了。
可当那纸张交到艾迪生手里时,他脑中不由升起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是什么?为什么跟设想的不一样?
这竟然是两份地契,并不是那封书信。而且拥有地契之人,竟然是赵氏母子!
马捕头与艾迪生面面相觑,显然,她也被愣住了。
“刘夫人,这个就是你拼命想隐瞒的东西?”
艾迪生实在有些懵了,他不明白两份地契而已,有什么好藏的?
“没错,就是这两份地契。我藏起来,是不想让那个贱人看到,老爷竟然偷偷瞒着我给他们母子俩在外边准备了宅子铺子,亏我还那么信任他,这个杀千刀的,呜呜……”刘夫人边哭边解释。
“除了这两份地契,没有其他东西了吗?”艾迪生不甘心地问。
“什么东西?”
“比如书信之类的?”
“信?什么信?”
“就是刘大人出事那天收到一封信,约他前去万花楼有要事相商。你可知此事?”
“不知……”刘夫人茫然地摇摇头。
艾迪生快气乐了:“那你又何必多必一举?害我们以为是你把那封信藏了起来。”
窃贼深夜潜入府中,就是为了偷那封信。可这刘夫人倒好,一问三不知,还把这对案子没什么用的地契当个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那、那封信很重要吗?是不是老爷的案子有什么眉目了?可、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当时我看到书屋被人翻乱,还以为家中被偷了贵重的东西,可清点一遍后发现,什么也没丢,倒是发现了老爷藏起来的两份地契。我一想到那地契是留给贱人母子俩的,我就……我就知道他放不下那个贱货和那个杂种!可只有我的元宝才是嫡出的亲骨肉,只有元宝才有资格继承这个家里的一切!其他人休想抢走一分!休想!”刘夫人说到这里,原本伤心的面容又露出些阴狠之色。
马捕头问道:“刘夫人,既然那封信不是你藏起的,那你为何要隐瞒刘元宝当日与刘大人争吵以及外出的事实?”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呜呜……”
这个刘夫人疯痪癫癫的,一会儿哭,一会儿骂,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艾迪生叹了口气,他知道这种情况不再适合再继续盘问下去。
他与马捕头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今天只能问到这里了。
那两份地契虽然与此案无关,但为了保险起见,艾迪生还是决定暂时先代为保管。
正当他俩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夫人身边的嬷嬷追了上来。
“两位官爷,关于你们问的最后一个问题,老奴可以替夫人向你们回答。”
艾迪生:“好,愿听其详。”
“不怕二位笑话,我家大少爷自小就被我家夫人宠惯了,因此多少有些言行无状,行事荒唐也是常有的事。那日他与老爷争吵之后,便耍性子跑了出去,我和夫人怎么也拦不住他。后来你们问起,夫人也是担心少爷在外面惹出乱子,所以才一时糊涂没对你们说实话。说到底,夫人也是可怜人,老爷表面与她相敬如宾,但背地里全都偏着二房。我们做下人的,主子说什么就照做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唉,扯远了,还望两位官爷早日抓到真凶,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是我们份内之事,我们定会侦破此案,绝不让凶手逍遥法外。请转告你家夫人,耐心等候便是。”
离开刘府,艾迪生一路上感慨不断。
“姐姐,你说死者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明明已经为赵氏母子寻了去处,却选择隐瞒不说,让儿子误会自己,父子俩为此还翻了脸,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摆明就是得不偿失嘛!
马捕头道:“你没有为人父母,自然不会懂得一位父亲那种患得患失的感受。他心里装着赵氏母子,却被正房死死钳制,我想,他那么做,也许是出于保护他们母子俩吧。只是意外来得来快,许多事还没来得及交代就出事了。”
“这刘府里的人可真有意思,父不慈,子不孝。家无贤妻,家门不幸啊!”艾迪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