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冬光明正大地进了重华殿，重华殿里的装饰用现代的话来形容就是轻奢。
但现在的她是淑女造型，不能四处打量，得见机行事。
“你先坐下。”顾疏钰坐于主座，开口道，“接下来要问你几个问题。”
顾清冬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客座上。
“你可有碰巧遇到一妇人从你所在房间里走出？”
“妇人？”顾清冬不解，道，“小女子才到客栈内不久，便被殿下带了出来，不曾见过什么妇人。”
见顾疏钰面露疑色，顾清冬正色道：“殿下不必露出怀疑之色，客栈中的掌柜和少许客人们都见过小女子。想必现下殿下的护卫正在询问他们，等询问完毕后自然可以证明小女子的清白。”
顾疏钰危险地眯了眯眼，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探究：“你到这客栈来做什么？”
“这本是小女子私事，殿下为何纠结？”
“若你不说，你的身份便值得探究。”
你别说，你直觉还真准。
“殿下执意询问，小女子也只能尽数告诉殿下。”顾清冬缓声道，“不知殿下可知迎香院？”
“自然是知道的。”
顾清冬道：“小女子便是伺候头牌乔姑娘的，刚回栎京不久。”
顾疏钰打量她的目光更加犀利了些：“伺候？”
“殿下似乎误解了‘伺候’二字。”顾清冬道，“小女子是负责乔姑娘妆容的，故而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出替乔姑娘寻找好看的妆容，回院的次数少之又少，只有院内一些待得较久的老人才认得小女子，除了出色的乔姑娘外，没人识得小女子。”
“看来认识你的人很少？”
顾清冬漠然回道：“殿下，信则有，不信则无。与其怀疑小女子，不如去验实真假。何必在这苦苦浪费时间呢？”
顾疏钰展扇，不语。
“若是殿下问完了，可否放小女子回院？”
“……好。”
……
刚下马车，一个美人就从迎香院跑了出来，一把抱住她：
“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不是说下午就会到吗，这都半夜了，我都快急死了。”
顾清冬连忙拍拍她的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担心了。”
美人松开手，望向身后的顾芥舟，询问道：“这是……”
黑夜中看不清顾芥舟的神色，她回道：“这是一位善良的公子，我在路上遇到了点意外，包裹都丢了，是这位公子路过把我送回了这。”
“原来是这样……”美人道，“那阿乔在此便谢过公子了。”
顾疏钰走后，二人往里走。
“五公主殿下，后面还有人。”阿乔提醒道。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像顾疏钰那样小心谨慎的人不留人，才是真正的奇怪。
二人兜兜转转，上了四楼，来到最中间的那个房间跟前，随后，阿乔对顾清冬说道：“五公主殿下，我就先去处理尾巴了。”
“可是不会引起顾疏钰的警惕吗？”
阿乔笑笑：“迎香院里不能出现不相干的人士，这是众所周知的。处理完后会以迎香院的名义通知顾疏钰的。”
“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了。”
阿乔回道：“不辛苦。而且——”
“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顾清冬目视着阿乔走后，才推开了面前的门。
一进门，一股酒气迎面扑来，熏得她有点不舒服，再一看，顾芥舟在喝酒。
后面的延诸向她投来求助的目光，随后立即告退。
顾清冬只好慢慢上前，落座于顾芥舟身旁的座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皇兄，你喝了多久了？”
不出声。
“皇兄，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不出声。
看来是生气了。
顾清冬想来想去，自己今天也没做什么错事，作业也是认认真真完成了再出门的，怎么一下子就成这样了呢？
顾清冬很苦恼。
“皇兄，我今天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说，我会慢慢改正的。”
身旁的男人停下了斟酒的动作，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望着她。
看来是有机会了！顾清冬趁热打铁：“皇兄，你不说我要怎么改正，下次还犯同样的错误该怎么办？”
顾芥舟沉默，再次斟了一杯酒，递向顾清冬。
顾清冬的嘴角抽了抽。上一次的经历已经成为了她的噩梦，这是要再来一次？
顾清冬表示她多少有点害怕，虽然和顾芥舟之间已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万一自己讲出什么羞耻的话出来，到时候就是汪汪队丢大脸了。
“喝。”
酒杯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