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人眸光骤冷,死死盯住眼前这个即便化成人形却没有人样的蓝色身形。
“怎么,你我这么久没有见面,不打算来个见面拥抱礼节吗?”
蓝色身形闪现至淮人眼前,与他紧紧贴着,“你是不是不会,我来教你如何?”
淮人扣住那闪着诡异蓝光的手,霎时红光禁锢住蓝光。
一时间,屋内的蓝光不再闪耀。
淮人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与此同时,他周身的红光也随之消散。
倏地,淮人浑身抽搐了好一阵,他忍着痛意欲蓄力发出红光,可再也没有丝毫力气。
血红色充斥着淮人的双眼,他猛地朝屋内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看去,果然,那个位置被眼前的蓝光给破坏的彻底。
“你这个疯子,你可知你这么做,会神形俱灭、万劫不复的!”
蓝色身形毫不在意地看着他,又飘至淮人的身边,只是自顾自地笑了一阵,“淮人啊淮人,这具身体你用的太久了,也该换个人来驾驭了。”
说罢,蓝色的光穿透了淮人的胸膛,那最后一束血红色从穿过屋顶,淮人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被屋内角落处的盒子给收了进去。
“淮人,你是否还有命能够出来,且看你的命数,还有那个小丫头会如何做了。”
“届时,我倒要看看被我搅起的水花,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淮人”一步一步靠近那个盒子,仔细抚摸着,声音却不自觉带着一丝温度,“我又何尝愿意这般呢?可你愿意为了那个人牺牲一切,她为你做了什么呢?若换做是她,她会这般愿意为你舍弃所有吗?”
许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也不知是不是他太不适应这具他已经熟悉了许多年的身体,他喘了好几口气。
“淮人,你也太累了,好好在这里休息吧…”
“也,祝我好运。”
......
大玉儿这几日可忙碌了好一阵。除开照例去给哲哲请安,她又会舍不得放弃与达哲共处的机会,可小丫头的精力旺盛,她到底是招架不住,不过一个时辰,她就有些疲乏了。
哲哲心疼她,便假意说了达哲几句。
达哲相当懂事,知道自己的皇额娘是心疼眼前的庄妃娘娘,她也心疼,所以便钻进大玉儿的怀里,软软地说了好几句贴心的话。
若非大玉儿定力够,险些能哭出来。
哲哲知道大玉儿触景伤情了,便让苏茉尔扶着大玉儿回永福宫歇息。
大玉儿跟苏茉尔从中宫出来后,只见海兰珠也刚从麟趾宫出来。
她们两人商量好了,会错开时间去陪伴哲哲和去麟趾宫看望娜木钟。
哲哲身体不大好,所以她们二人也想为哲哲分担点。
“姐姐,贵妃那一切可好吧?”大玉儿拉着海兰珠的手,一路往永福宫那走去。
“方才太医来请过平安脉了,一切都好。玉儿,你也莫要担心。”
二人坐下时,海兰珠才看到了大玉儿的脸色不太好,略微苍白。
“玉儿,你怎么了?可是姑姑那…”
大玉儿摇摇头,沉默片刻,“我只是看着达哲,便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海兰珠闻言一顿,她未曾做过母亲,她知道玉儿的心痛,可终归不能感同身受。
她起身拥住大玉儿的身子,“玉儿,一切都会到你身边的。”
“会的吧,一定会的。”
大玉儿的泪无声滑落,希望一切属于她的都会回到她的身边。
海兰珠安慰着大玉儿,看着她熟睡,这才与苏茉尔打了招呼,回了自己的关雎宫。
也不知怎么的,自从淮人走后,她没有哪一天心里安宁过,彻夜难眠。
从前,她从未这般过。
她是知道的,淮人每一年都会有一段时间要回去处理事情,对于他的个人私事她从未过问。
确切地说,她也不想这么去知道他的事。
只是这一次,她的心里难安。
海兰珠启唇轻唤了一声淮人的名字。
他说过,只要自己开口唤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阵寒风吹过,门在她话音落下时大开。
海兰珠眸光透着惊喜,立刻起身向门口那跑去。
可带给她的只有凌冽的寒风和被寒风席卷而残落满地的枝叶,上面还有未曾消融的积雪。
海兰珠身子微微颤着,她又惊诧地喊了一句,“淮人,是你吗,你来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她身子突然失去力气,跌坐在门边,“淮人,你不要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