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均精妙绝伦。贺景恒暗暗称奇,一蹬马鞍腾空跃起,以一种迅猛无伦的力道与速度挥舞弯刀,金属相接,刺耳尖锐的碰撞声长鸣不绝,将密集如雨的攻势于半空中悉数截断。
该完了吧?
虽有古人云:“事不过三。”然而,当坏事降临到自己头上时,总是不嫌多的。
一根小指姆般粗的涂毒钢针从暗处再度袭来,破开空中密密麻麻的针雨,紧贴着朱雀刀的侧锋,霍然射向贺景恒的心脏!
来不及了!他们来不及阻拦!
铁浮屠的骑兵均倒吸一口凉气,心下骇然,依旧迅速作出了反应,围成一圈铁林将主帅护在中心。哈扎勒瞳孔缩成了松针大小,惧意愤怒交织,泄恨似的将长/枪朝偷袭者掷去,贯穿了他的胸膛。
哈扎勒冷汗出了满背,朝贺景恒急速跑去。
只见钢针定定地插在青年的胸口的银铠上,那力道足以穿透世上一切的钢甲铁胄,胸甲也已然碎裂,钢针却奇异地没有扎入贺景恒的血肉,仿若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阻挡了一般。
褐发少年愣了愣,摘掉沉重的头盔,呼哈呼哈地喘几下粗气,抬目望向一语不发的青年。
夕阳的余晖温柔却惨淡,变换的橙红下,贺景恒神色似是不明,反手拔出箭头摔到地上,从怀中小心地取出牡丹玉璧,托在掌心,双手抖了一下,随后剧烈地颤抖起来。
澄明润泽的羊脂玉从中间迸裂,一道狰狞的裂纹横陈其上,精雕细琢的灵咒散发出淡淡的光辉,又逐渐地暗淡下去,直到玉身在落日下彻底破裂,终于在耗尽它最后的、最大的作用后,消失殆尽。
“原来是玉佩帮您挡了灾!”哈扎勒见贺景恒全然无恙,大舒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咧开嘴朝青年嘻嘻一笑,“寻常的玉可没这么厉害!我猜啊,这是小王妃在保佑您呢!”
贺景恒面上不见喜悦,亦不见愤怒,捧着碎玉的手剧烈地抖动着。
这一瞬间,他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溺亡般的哀怮,并逐渐被一种莫大的恐惧感与失去感湮灭。
贺景恒的直觉告诉他,他和江昭宁之间,也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也碎掉了,就像这精美的牡丹白玉璧。
“殿下?......”少年不解地呼唤。
太阳沉落入地平线,贺景恒仰起湿润的脸庞,英挺的剪影在残霞下一点点地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