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了司黎要陪她去英国,但江修暮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
就好像他们不是去留学,而是要逃离什么...尤其一男一女的搭配,跟..私奔似的。
飞机上,司黎窝在椅子里睡。她嫌天气热,穿的短袖都是一字肩。
锁骨处的那抹淤青他这两天给涂过几次药,已经好了许多,边缘愈合成了淡黄色,像一朵青花长在白皙的皮肤上。
但飞机上开空调,温度还有点凉,江修暮脱下自己的外套,打算给她盖上。
指尖刚触到她肩头,人就醒了。
刚睁眼,司黎眼里还有些惺忪,眨眼呆呆地望着他,像一只懵懂无害的小兽,黑眼珠水汪汪。
喉结滚动两下,江修暮垂眼,继续将衣服披到她肩膀上,将露出来的皮肤全都盖好。
他重回自己座位上,“正襟危坐”地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空调有点冷。”他解释说。
司黎斜着头看他一眼,笑了。是他觉得空调冷,给她盖什么外套。
多此一举。
她把外套扯下来,给他扔回去,自己直了直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不爱穿就不穿吧。江修暮干脆伸手把两人上方的空调关上。
经济舱里的位置挤而小,他们又是最后排,正坐着,他余光里就是她的肩膀、锁骨,和锁骨处的伤。
“司黎,你..和人打架了吗?”江修暮迟疑地问道。
现在才问,憋挺久了吧。司黎浅笑,回答他:“怎么?又要上思想品德课?”
“抽空就来,江老师,你挺敬业啊。”
“不是。”和她聊天,江修暮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干脆直奔主题了:“你下次,如果一定要打架,叫上我吧。”
司黎笑哼了声,“叫你干嘛?当沙袋?”打架不还手能叫打架吗,那不是纯挨揍吗。
“当帮手。”他淡定说,“事情处理不好,非要动手的话。我给你当帮手。”
江修暮想,无论是递砖头、还是棍子,总要有个人跟她一伙吧。
尤其国外很多地方并不安宁。身边的少女又是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惹祸精。
这次出去,要是她真惹祸了,隔着大洋,就算家里想给她兜底也鞭长莫及,必要的话,那只能他上了。
但打架这种原始鲁莽又野蛮行为,江修暮打心里还是不认可的。这简直是最低等的解决问题方式。
司黎一听,逗乐了,细狗说什么大话呢。
她故意撩起他的半袖,伸手去摸他的胳膊,存了打趣他的心思。
江修暮掩嘴低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鼓起手臂上的肌肉。让她摸。
咦?还真有一点了。
司黎捏了捏他的二头肌,一抬眼,发现某人侧开脸,耳朵通红。
她本来都要放下的手,看见他这么纯情,坏意地又捏了两下,接着又往胸肌摸去...
捉住少女乱来的爪子,江修暮眼底泛起笑意,将她的小心思全部洞悉,“占我便宜?”
“你还怪自信的。”司黎收回手,悠然地将手放在脑后,晃晃脚,闭目继续休息。
过了会儿,她倏然转过头来,问:“如果我说这伤是老爷子打的呢?”
“司爷爷?”江修暮闻言蹙眉,他的话..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自从上次看见过他教训司黎,江修暮对他的印象有了一点改观。根本不听她一句解释就动手的模样,是司老爷子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司黎却像见惯了一样...
不过,原因呢...
“你,是不是又说什么了?”他还是不信司爷爷无缘无故就打她这么狠,最大的可能就是司黎这张嘴,肯定又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了。
江修暮记得很深刻,上次她当众说“他是司老爷子私生子”,周围静得鸦雀无声...
蠢货。
看着男生这双干净的眼睛,司黎在心里默念,可怜的蠢货。
她沉默地偏头向窗外,再次合上眼。也不管他是不是还在等答案。
是生气了吗?
江修暮不由得深深皱眉,思忖自己刚才哪句话说得不对,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眼神...很复杂,好像还暗含一丝失望...
不知安静了多久,机舱的灯光再次打开时,身边一直在“生闷气”的人,忽然说了句话。
很轻的声音,他却听得格外清楚。
“江修暮,要是你一直这样蠢下去,我不会再管你死活。”
*
英国的物价比海城贵了不止一点。
商量租房子时,司黎又坚决不肯和人合租。
两人只好在偏郊区的地方租了个小房子,外墙老旧不说,街区内鱼龙混杂。
虽然提前看过照片,到了实地,套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