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脸色青了白,白了又青,目光看向苏雅。只见苏雅目光直直看向程文渊,其中自信于程文渊为她出面的情绪毫不掩饰,心头冷不丁猛跳了一下。
她确实希望程文渊能够看在苏雅的面子上帮她一把,可这也要看场合。
倘若只是他们两家人,都心知肚明替婚的事,可这不是叶家的人也在场啊!
乔氏知道苏雅有几分小聪明,但却想不到苏雅居然如此不会看场合!这个时候是能够暴露和程文渊不清不楚的时候吗?
最关键的是,程文渊完全没有为苏雅出头的意思!
乔氏顺着程文渊的目光看过去,落在乖巧坐在苏母和叶温氏旁边的苏芷,心里的不安愈加放大。
她也是经人事的人,对男女/情/事上没人比她更加明白,程文渊的眼神分明是用男子对有兴趣女子的眼神!
这怎么可能?
程文渊难道不是心悦于苏雅吗?
似乎察觉到乔氏的目光,程文渊眉目微转,冰冷暗含警告的意味让她如坠冰窟。
她这是被警告了!
程文渊这是在警告她不要暴露替婚的事,还是在警告她不要多事?亦或者两者皆有?
世人向来有趋利避害本能,乔氏念头也只是一瞬,随后立即将这份猜疑压在心里。
反正木已成舟,即便程文渊对苏芷有念想那又如何?将军夫人乃至日后的皇后,只能是苏雅!
乔氏明白如今能够为她们撑腰的程文渊不会表态,随即故作凄凄楚楚自嘲一笑。
“是妾身失礼,还请侯爷莫要为妾身为难。”
乔氏一步三回首,明眼人都能看到她那份为苏父,为苏雅不得不委屈自己的那番作态,活像忍辱负重被棒打的鸳鸯一般。
果不其然,苏父脸上显露出欣慰和心疼之色,似乎在为乔氏这番姿态而感动和愧疚。
再看苏母,对叶温氏对他的刁难无动于衷,这让苏父不禁有些迁怒,但是叶家人在,且程文渊态度不明,也由不得他为乔氏出头。
解决了乔氏,叶温氏又面含讽刺地看着苏雅。
“这不是阿芷的妹妹嘛?”
她呲笑一声,瞥向苏父,一副长嫂如母的姿态。
“不是我说你,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说两家话。”
“婚期将至,还是趁早将规矩学好,宫里不比家里,可莫要做出什么让咱们脸面跌份儿之事才好。”
叶温氏虽然没有明着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可她的意思在场人都懂,她这是在讽刺苏雅不懂规矩。
苏雅这几日过得并不好,程文渊没有像以往一样来找她游湖泛舟,苏父对她的态度也不如从前,苏芷也不如以前那般好欺负。
如今好不容易见着程文渊,他又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心里像是被打翻了陈年老醋一般又酸又涩。
她委屈地看向程文渊,却看到他不经意间看向苏芷的方向,顿时全身血液冰凉彻底。
果然不论是她如何冒名顶替,亦或者即便是让苏芷替婚,程文渊最心仪之人还是苏芷吗?
苏雅心里对苏芷愈加发恨,但面上却是惨白之色,红了一双眼睛,垂头抹泪不语,显露出叶温氏刁钻刻薄之相。
叶温氏冷笑一声,到底没有再过多刁难。
对于苏家来说,她到底只是外人,即便有着岳家的关系在,她也不能凭借着于苏父长嫂的身份,插手苏家后宅之事。
叶温氏见好就收。
“都说长嫂如母,莲玉又是个糊涂之人,我这个嫂子自然得多加帮衬一把。”
她点了点跟在站在身后的几位看起来就非常严厉不好惹的老妇。
“这几位嬷嬷乃长公主教养嬷嬷,礼事方面就劳烦诸位多费心思。”
叶温氏刚说完,众人心思各异。
先皇和当今圣上的父子关系并不好,可以说得上是憎恶。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辈,当今圣上和同出一母的长公主便自幼被人欺凌。
都说为母则刚,可当今圣上的生母徐良人反倒是位柔弱可欺的性子,不但自己遭先皇厌恶,就连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对他们厌恶有加。
徐良人不知道先皇是憎恶她那表面柔弱,却内心恶毒,三番几次栽赃妃嫔,谋害皇子的不择手段。她把先皇对她的不喜,加之在当今圣上和长公主的头上,动辄打骂,漠视宫人对这两姐弟的欺辱,认为都是他们才导致先皇对她厌弃。
长公主做为当今圣上的亲姐姐,自幼以柔弱的身子,替当今圣上受了多番苦难,甚至因为明知茶水有毒,还替当今圣上喝下了那杯有毒的茶水,导致身子愈发破败,在当今圣上刚登基二年而终。
长公主这人有几分手腕,凭借着女子四德,获得了先皇称赞,可惜她福薄命也薄,未曾享受甚身份带来的荣殊,一辈子跟黄莲一般苦涩,遭受大大小小的磨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