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看,陆直寻正逆光向她走来。
徐佳宁目不转睛,陆直寻的眼神竟也坚定。
徐佳宁似乎听见了蝴蝶扇动翅膀,她的一切都会因为陆直寻的选择而有所不同。
甚至,天翻地覆。
“谢谢。”她轻轻地说。
这是她说得最多的两个字。
对爸爸妈妈,对医生护士,对老师同学。
陆直寻的主动出列,没有换来任何人探究的目光。
徐佳宁松了一口
传球游戏进展得并不顺利,游戏过程中徐佳宁与陆直寻的配合并不默契,他们队输得十分惨烈。
体育课最后十几分钟,班里的男生结伴去打球,没有人来招呼陆直寻。
他们穿过他,无视了他。
徐佳宁的眼睛安装了追踪探测器,关于寻找陆直寻,她天赋异禀。
陆直寻一个人,正坐在操场最外侧的万年青旁数蚂蚁。
徐佳宁对自己说:“也许数蚂蚁比打篮球有意思。”
可理智告诉她,陆直寻被孤立了。
原因暂时不明。
也许是因为他不擅交际。
可他看起来是朵人见人爱的交际花
徐佳宁定定看了一会儿,果断收回视线,绕过篮球场地,穿过紫藤花架的长长回廊,向餐厅走去。
晚餐二楼食堂新开了个窗口,是个回族阿姨在卖拉面。比起这些八字没有一撇的儿女情长,吃饱饭显得无比重要。
晚自习,副班长从吴昌南的办公室里带了一句话。
“徐佳宁,今晚你妈妈来接。”
徐佳宁有些诧异:“好的,麻烦你了,谢谢。”
周四不是检查身体的日子,可她的病情在暑假里总是反反复复,李医生的想法又瞬息万变,医院里的安排她和妈妈都做不了主。
后排空地聚集的人语调奇怪:“真是娇贵的公主。”
“公主身|体丫鬟命。”
徐佳宁低头收拾书包,只当听不见。
后门微动,是陆直寻倒完了垃圾。
他是今天的值日生,负责卫生角的维护。
路过徐佳宁时,陆直寻无意间看了一眼,好奇地问:“你也回家?”
徐佳宁的目光掠过他去看过道,陆直寻明明可以直接从教室后排过去放垃圾桶,他如此舍近求远,就是为了明知故问吗?
没听到她的回答,陆直寻又问了一句:“你是走读生?”
徐佳宁狐疑地看他一眼,“不是。”
预备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陆直寻还要再问,崔秋霖打完水回来了。
他将徐佳宁的水杯放在她手边,问道:
“徐佳宁,你在看什么?”
徐佳宁掉开眼:“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