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封序就是擅长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就是个神经病,她也再不会上当了,张悬大呼一口气,挺起胸膛,迈开大步回了自己卧室。
此刻,嘉和国际公寓的保卫室里,几个保安正围着桌上的鱼缸在逗鱼,玩的不亦乐乎。
“呦,这是哪来的小金鱼啊。”保安队长跨进保卫室,够着脑袋瞥了眼,笑着问。
“楼上的封总的,他刚电话过来说车库电梯间门坏了,我就去了,走的时候他就把金鱼送我了,呐,还给了一大袋鱼食,说吃完了他还会再给,让我们好好养。”年轻保安站起身,一一详细汇报。
保安队长笑容转向诧异,又呵呵笑了两声,道:“嘿,这封总倒有趣哈,还能忙到没办法养鱼?不就是换换水,喂喂食么。”
“谁知道呢,反正也不用我们花钱,养在这也挺有趣的,您说呢?”年轻保安隔着鱼缸戳了戳,生怕保安队长让送了回去。
保安队长低笑一声,说:“那你好好养,别回头人来要,你给人养死了。”
?
就这还会要回去?年轻保安双眉紧皱,陷入对人生莫大的怀疑,就封总那精英模样,怎么着也至于要回几个小金鱼吧?
*
封序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夜里长长短短的梦像演了一辈子,等终于醒来,已经过了七点。他简单收拾好出来,经过餐厅时,下意识地往里看,就看到一副酒足饭饱的画面。
餐桌上放着喝完豆浆的杯子,挂在杯壁上的豆浆正在往下滑落,旁边的白瓷碟子里盛了一盘子的碎鸡蛋壳,还有一碗汤面上仅仅漂浮着几段小葱,疑似小馄饨已经被某人吃完的剩汤。封序在餐厅入口处站定,视线看向了正侧着身子,悠哉擦拭嘴角的女人。
张悬隐约感受到一股气压逼近,缓缓转身,不待看清眼前的男人,吓的纸巾差点掉落。
餐厅与客厅的交接处,一道高大的身影伫立,因为背着光,张悬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够看得清身形模样。封序依旧是白衬衫黑色西装裤,衬衫衣领处解开了两颗扣子,绚丽的朝霞光芒落进锁骨窝,那处像盛着一汪金水,挺拔的身形也被金线勾勒出来,周身还散发着毛绒绒的金光,连头发丝都似粘着金子。
帅是真帅的,但远远就嗅到隐隐嫌弃味道,也是真的。而且封序就立在那也不说话,气氛就更诡异了。
张悬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一边故意收拾桌子,一边说:“昨天我征求你的意见了,取消早七晚七,你说随我。”张悬以为他忘了昨晚的约定,严肃认真地提醒他。
“我知道。”过了几秒,封序看着她回答。
他的声线带着刚起床的迷离感,就像在海滩抓了把白色细沙,细细的沙子在手掌中摩擦,又从指缝中流走,轻轻滑滑地。
知道?知道站在这当木头?张悬腹诽,但耳边有滑沙流过的声音撞击耳膜,耳朵有微微地酥麻,她下意识地偏了偏脑袋,人也开始变的不自在,勺子放进碗里又拿出来又放了进去……怎么还不走呢?张悬偷偷瞥了眼封序,心说,快走啊。她腹诽着,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倏地抬头看向封序,或许,难道,站在这不走是赚她吃的多?
她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道:“张阿姨做了很多,你又不吃,我不吃就全浪费了。”说完快速垂头继续收拾,而且动作也极快,就好像只要她够快,就能抹掉她吃的多痕迹。
封序:……
封序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看着张悬,脑中还残留着昨晚的梦。他记得在梦里,他回到了第一次上武当山的情景,那天,第一次有人敢问他是不是没有爸爸妈妈了,也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可以伤心,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让他不要硬撑,她会武功,她会保护他。
可说那话的人,转头就带着同伙“欺负”他,现在又……封序看着她麻利地收拾餐桌,完全一副不甚在意,没长心的样子,那股闷气又回到胸腔,他闭了闭眼,转身如疾风般,撤了。
边擦桌子边偷瞄他的张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