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笑,说:“陆先生在外面这么矜持,原来都是装的。”
压在她身上的陆悯顿时表情一僵。
她没这么叫过他。
他垂着头,松开了她的嘴唇,说:“不要这样叫我。”
“为什么?”
陆悯搂着她的腰,说:“不喜欢,像在叫陌生人。”
程幼也明知故问:“哦?难道我和你很熟吗?”
她的裙子滑下肩膀,陆悯的扣子乱七八糟地敞着,此情此景,说不熟,显得没什么说服力。
“我让你不高兴了吗?”陆悯佝下身子,与她十指交缠,在她的肩头落下细密的吻,“我真的很想你,你和我说怎么才能哄一哄你,别不高兴了。”
程幼也躺在沙发上,发丝凌乱,被他吻着,心里在想,好乖。
这么乖,如果能不什么事都瞒着她就更好了。
不过她也没在和他生气。
她把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摆弄着他的衣领,突然问:“买洋房餐厅是什么时候的事?”
陆悯果然措手不及:“ 什么?”
“我总一个人去那里的事,你之前知道吗?”
陆悯沉默半晌,点了点头,说:“听他们提起过,说你总定那个位置,餐厅是和你从香江寺回来以后买下来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一旦看过你的愿望,就一定想带你回来......原本我想的是,哪怕你最后不愿意,偶尔能在那儿见一见你也好。”
程幼也失笑,说:“还记得我在医院的时候,和你说的,幻觉的事吗?”
陆悯怔了一下,她此时提起这个,让他隐隐不安,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哑着嗓音回答:“你说你看到的人,像我的那个人,是我。”
程幼也极淡然地说:“我总是去洋房,是因为我在那儿,总能见到‘你’。”
陆悯瞬时呼吸一滞,然后听她继续说:“但他并不总是像你,大部分时间过于温顺,过于对我言听计从,我不太喜欢,在天台吻你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觉得他像你,结果真的是你。
“因为我从来都对你很坏,是吗?”陆悯埋在她的颈窝,痛得难以自抑。
“不,是你总会很害怕,我记忆中,我每靠近你一点,你就会想要逃走。”程幼也偏一下头,碰了碰他,“但现在不会了。”
她如果早察觉就好了,陆悯对她若即若离的那几年,不是讨厌她,而是怕她发现。
他说他发病的时候样子很难看,所以他越来越不敢见她,因为怕在她面前变成那个样子,让她落荒而逃。
重逢的最开始他没有解释这些,因为他觉得错了就是错了,没必要找那些借口来逼她原谅,这对她不公平。
他宁可她报复他,以牙还牙地伤害他。
“秘密换秘密,我又没怪你,你可怜巴巴的干什么呢?”程幼也笑完又正色道,“不过你要和我讲一讲你花了20万给我送酒的事,就为了让林镞不痛快?”
陆悯闷闷地回答:“这个我没什么好说的。”
“幼稚鬼。”
“他追你已经叫我够不痛快的了,我让他不痛快一下,就幼稚?”陆悯有点不服气地抬头,说,“你在他面前总是很开心,以前在我面前没那样过。”
“有吗?”程幼也从沙发上坐起来,又被陆悯拉着坐到了他怀里。
他凑在她耳边,控诉道:“有,你之前还说你喜欢年纪小的了。”
“这个应该没有吧?”
“你还为了能选他,出卖我的色相,你忘了?”
程幼也心虚地眨了眨眼,总感觉陆悯要借题发挥了,于是她和起稀泥来:“多半是演的,我俩炒cp呢。”
程幼也为了把他那些幽怨的话堵在嘴里,赶紧亲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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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悯很快就明白过来一个道理,有些事是不能提的。
他一提年纪小的,比林镞还小的就来了。
千维科技照例在年底举办慈善晚宴,每年都会请几个有头有脸的明星来走一走红毯。
晚宴上不少媒体都是为了名单上程幼也和陆悯二人而来,可到了现场,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陆悯刚解决完一套繁琐的寒暄,一回头就看见程幼也正在和一个高挑清秀的男孩儿说话。
那男孩儿刚刚他在红毯上见过,采访的时候绝然不是现在这个表情。
他向二人走去,最后站到程幼也身旁,问:“你朋友吗?”
“这是Matvey,我在俄罗斯认识的朋友,是莫斯科芭蕾舞团最年轻的首席,他是中俄混血,会一点中文。”
男孩儿眨了眨眼,神情稚气天真,和刚刚接受采访时的冷傲模样判若两人。
“你好,你是陆悯,呦椰总提起你。”马特维伸出手,态度很友好,陆悯却眸色一沉,握了一下便松开了。
“